雖然呂渭綸和蕭良有跑了,但御賜的宴會還是要進行的。
準確的來說,剛開始都沒人注意到他們。
戶部尚書歷來和兵部尚書喜歡鬥嘴,矛盾不斷,看到凌雲翼走了,他就留下來了。
禮部尚書潘晟主管大明的禮儀,祭祀,宴餐等活動,因此這個時候他也不會走。
至於工部尚書和刑部尚書是無所謂的,因此潘晟一勸說,他們就決定留下來。
而吏部尚書張居正自然是不會走,要留下來主持大局,申時行,張四維等內閣大臣也都留了下來。
都察院的兩個御史平時就跟六部的人不太摻和,朝堂上見面一般也是對噴,在此就沒有逗留,一聽說皇帝不來,隨即就走了,這樣對兩方都好。
若是他們兩個御史在此,估計六部的人也要拘束些,生怕今天在宴上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或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明日上朝就被告了御狀了!
......
之後,經筵後的御宴在張居正的主持下正式開始,以他為首的內閣大臣和幾個六部的尚書坐在宴上尊處,其他的官員就被分派在宴中卑處。
尊處這張桌子上坐的是張居正,申時行,張四維三人。
“今日又讓那小狀元出了風頭了,且官家恐對江陵你成見日深了啊!由上次殿上的侍讀想法到今日的飛魚服賞賜,這兩次官家的情緒明顯都不太好!”
張居正生於江陵縣,故他處入朝堂之時,人們多稱他張江陵,但現在他貴為首輔,一般人也不敢這麼叫,至少申時行就不會,他只會恭恭敬敬的稱一聲,輔尊。
張四維一邊喝著酒,一邊拱火。
張居正聽後倒沒有立刻回應,與兩人一起共飲了一杯酒後才緩緩開口。
“官家何至於此?小事罷了!”
隨後兩人彷彿有默契似的看向沒說話的申時行。
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還真不爽,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兩個上司。
申時行笑了笑。“輔尊說的是,官家雖年幼,可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如何會計較這種事?明日或許就忘了。”
張四維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汝默,(申時行,字汝默)我記得不錯的話.....當時呂渭綸的會試會元是你任主考官之時選出的吧?”
申時行覺得心裡毛毛的,今年會試那麼重要的事,都有內閣參與的,就是他和張居正親自舉薦自己的,這才過去幾天,如何就能忘記?
張四維這個明知故問,讓申時行提起戒備,“正是,此子當時的答卷幾乎無可挑剔之處,讓人眼前一亮,其他幾個考官也是一併認可,因此才評為會元。”
後,張居正扯開了話題,三人又去談論其他事。
......
這殿內的下處,主要就是坐著翰林院的一些官員和給事中。
黃老頭今日雖說出糗了,但吃起來還是狼吞虎嚥的,年紀大了,似乎也不在意這些,一邊吃還能一邊吐槽,“這光祿寺準備的飯菜,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鹹!”
其中一個翰林官員似乎沒有心情,一臉沮喪,“唉,今日在經筵上丟了人,也不知以後還能不能有機會上經筵了!”
黃老頭瞥了他一眼,又化身毒舌婦,“你?”
“你別想了,今年秋的經筵,估計大學士都不會推舉你了,就算推舉你,內閣定也不會讓你過!”
那人本想反駁,一想自己也的確表現的差,嘀咕了一句,“還是呂修撰厲害啊,這一下就拿了鬥牛服,官家的心思已經很明朗了,恐怕很快就會提為侍讀了。”
黃老頭一聽這話就不服了,與這翰林修撰議論了起來。
本來還是他們兩個人的爭論,中間有人提了一句,“誒,呂修撰怎麼不在了?”
眾人這才知那傢伙溜了,一看呂渭綸不在,其他翰林修撰和編修也加入進來談論他,幾個給事中實在也閒,就一併插入了話題,大殿的下方一片吵鬧。
......
......
皇宮外,呂渭綸和蕭良有緩步走在前門大街上。
“你要回徽縣?”
“不錯,自考上狀元后還沒回去過,也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