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娘欲說又止,兩隻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照著劉同輝。劉同輝也看著她,目光相撞,滿是疑惑。呂大娘笑笑,笑雖無聲,但笑靨裡卻透射出一種少女般的羞怯和一種難於啟齒的表情。
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了呂大娘身上,與其說大家在等她開口,倒不如說大家在給她壯膽。只見她掃視了大家一眼,口氣頗為嚴厲嚴肅地說:“待會請劉縣長同八仙婆、童爺到濱江國際賓館小喝兩口,不見不散!”聽口氣比金剛石還硬,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劉同輝問:“誰是八仙婆?”
劉燕、金嬸、蔣莉文等八個老女人轟地一聲大笑起來。
劉同輝數了數,咦,還就是八個女人呢!他終於明白八仙婆是誰了。
這時,童爺向劉同輝伸出手。劉同輝抓住他的手,說:“不就喝酒嗎,走啊,今晚咱就豁出這條老命來陪童爺還有八仙婆好好喝幾盎。”
走了幾步,劉同輝回過頭一看,嚯,只見八仙婆手牽著手說說笑笑在後面跟著,那模樣就好比孿生姐妹。
因為第二天有表演任務,怕酒喝多了誤事,所以大家都不敢喝太多的酒,一小時不到就散場了。
第二天天氣不錯,不冷不熱,太陽或隱或現,風力不大,撲打在人臉上軟酥酥的,像撫摸又像親吻。
早上七點,兩個表演團出發了,一個是來自土城的交誼舞表演團,另一個是K縣的迪斯科表演團。表演地點設立了五個,即城東、城南、城西、城北和城中,並按東、南、西、北、中的順序依次表演。
城東是K縣一中的所在地,那天恰逢週末,表演就選在K縣一中的運動場進行,運動場中心是兩個藍球場,這樣兩個藍球場就成了兩個表演團的最佳地點。
音像佈置好後,上午八點表演拉開序募。本來周未的校園是清靜無比的,可今天學校也來了個特例,將所有校門闖開,儘可能容納更多的市民。就這樣偌大的運動場人山人海,很多人是扶老攜幼一起來觀看的。K縣老年協會還組織了一個由一百多名退休老幹部組成的觀摩團專門來觀看錶演。
當然,說是觀看錶演,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山水也。按劉同輝的話說是要從根本上改變k縣老年人傳統的養老生活方式,讓老年人人老心不老,像年輕人一樣充滿熱血,去熱愛生活、享受生活,讓老年人重新喚發朝氣,老年生活不再孤寂。
一個舞曲結束下一個舞曲響起時,整個運動場沸騰了,觀眾搖身一變成了表演者,模仿表演者的動作跳著並不規範的舞蹈,有人動作笨拙,有人動作滑稽,有人捧腹大笑,有人掩面遮羞,場上氣氛熱鬧到了極點。然而,任何新事物要被人接受都有一個過程,而且是一個可能會被人誤解的過程。這不,運動場的西門入口處傳來了倆大爺的吵鬧聲。
“你憑什麼把手勾搭在我老婆的肩背上?”
“哎,那不叫勾搭,那是跳舞。”
“呀呸,都摟在一起了,還不叫勾搭。”
“你看看,整個場上的人都這樣。”
“他們怎樣我不管,我只警告你不得對我老婆這樣,否則就是對我的汙辱,對我家庭的侵犯。”
“你扯嚴重了吧,是你老婆邀請我跳舞,怎麼就汙辱了你,侵犯了你家呢!我可警告你,別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今天我夠忍的啦,既然你把話說得如此之狠,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必須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
你想幹什麼?”
“給你雙手做個記號,讓你永遠記住別人家的女人是碰不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