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苦口婆心地勸說著任怡,表示眼下大淳腹背受敵,作為長公主,任怡應當摒棄成見,幫著任傅先平內患,再安外敵,不能再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了。
“內患?什麼內患啊。”任怡漫不經心地問。
“自然是那些反動的農民軍。殿下莫非還不知?”
“哦,知道。”任怡勾唇一笑,“我還以為,幾位說的內患是指任傅呢。”
幾位官員皆是一驚,沒想到任怡已經這麼直白,不加掩飾了。
她到底計劃到哪一步了?
“殿下,您也知道,太后最不希望的,就是您插手朝政之事,她老人家一片苦心,就是想保護您啊。”
任怡哦了一聲:“拿母后壓我是吧。但我猜,你們現在能坐在這裡,一定是已經提前問過我母后了。見母后都對我奪位沒什麼意見,所以只能自己過來遊說我,對嗎。”
“……”
“另外,你們說的這支農民起義軍,他們其實是我的軍隊。”
任怡淡淡地說完,空氣瞬間凝滯。
這下不用猜了,任怡已經計劃到了逼宮這一步!
任怡拍拍手,林孟龍等人瞬間從門外進來,將幾名官員按在了座位當中。
“幾位,既然知道了這麼多,那就別走了。”
“任怡,你……你這是做什麼?!”
任怡:“保護各位的安全啊。萬一起義軍進城,誤傷你們怎麼辦。”
“咳,殿下。”見任怡已經嚇唬得差不多了,夏清陽扯扯任怡的袖子,開口打了幾句圓場,比如“幾位大人對大淳也是一片赤誠之心”啊,“大家都是希望大淳變得更好”之類的。
幾位官員順坡下驢,連連表示無論金鑾殿上坐著的是誰,自己效忠的都是大淳,不會改變。
這場稍稍有些不愉快的會話,總算是平安無事地結束。
夏清陽代任怡送客。
幾位官員走到門口,相視一眼,決定來迂迴戰術。
“咳,這位……”
“大人稱呼在下清陽即可。”
夏清陽此時已經將他們送出了玉君閣。
不過玉君閣本身就自帶圍牆,牆內綠植環繞,馬車都停在圍牆之外。
所以從玉君閣門口走到圍牆的這段距離,倒是個說話的好時機。
“清陽居士,哈哈,不用介紹,你的名頭,我們這些京城的老骨頭已經早有耳聞了。”其中一名官員捋著鬍子笑。
“哦?在下好像也不曾做過什麼聞名之事。”
“怎麼沒有。”幾位官員停下腳步,給夏清陽說起他們一路施粥放糧,還在寧安城修路的偉績。
“這些事都是殿下做的,在下只是從旁輔佐。”
幾位官員聽夏清陽這樣說,都笑:“長公主殿下是巾幗英雄,在一些方面做得尚可,不遜於男子,這都不假。但她這十餘載都在京城,偏你到她身邊輔佐後,她做出了這些事來,你說這是誰的功勞?”
夏清陽:“自然是殿下的功勞。”
幾位官員見夏清陽這麼滴水不漏,不由對“他”更加滿意了一分:“好好,這般謙虛是最難得的。只是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這世道,不入仕還能有這般作為之人,你是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