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雙眼的馮雲看著陌生的房間,腦中一片空白,“……我在哪?”
慢慢地,他開始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那妙華門的溫禹佈下可怕的神虛劍陣,他與李慕瑾被困其中。為了破局,他假裝逃跑,以御身符和靈刀作盾擋下了大部分攻擊,但依舊被神虛劍影刺穿左臂和側腹,不過也順勢遠離了戰場。之後趁著李慕瑾與溫禹激戰,他悄悄爬到了九葉火紋花的旁邊,用李慕瑾留下的玉匣和玉鏟成功將九葉火紋花移植,在拔下九葉火紋花的數片葉子後,他用抹上鮮血的衣布將玉匣徹底包裹。
這時一直蟄伏觀望的地炎蟒後終是察覺到了九葉火紋花的變故,這才有了地炎蟒後憤怒上岸的事,馮雲見蟒後反應過來立馬衝入戰場,一手將裝有玉匣的包袱扔給李慕瑾,一手則捏碎了九葉火紋花的葉子,帶著九葉火紋花的濃烈氣息朝溫禹衝去,接著再用真真假假的把戲成功將溫禹擊昏。當然若是全力激發木元火符自然能將溫禹幹掉,但隨後他甚至還有李慕瑾都會被暴怒趕來的孫田弘殺死,所以活著的溫禹才是破局的關鍵!
最後便是馮雲將九葉火紋花汁液塗在溫禹身上後拋給地炎蟒後,他本想靠此一舉讓救徒心切的孫田弘更加緊迫沒工夫分心對付自己,不過他依舊小覷了一位大能的能力,僅是隨手一擊不僅打散了木元火符最後的威能,還力穿兩層御身符將煉體的他傷至垂死!
“活著就好……大能真是可怕,還以為跟著殿主採個藥,還有那麼多符籙應該沒什麼兇險,結果……”馮雲不禁在心中感嘆,“唉,早知道出發前就該厚著臉皮先換件寶衣再去的。”
就在他神遊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從外傳來。“馮師弟你醒啦!”
李慕瑾從外進來,身後還跟著滕樞。
“馮師弟你終於醒了。”李慕瑾神色激動,此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平時陽光的笑顏也帶著一絲陰霾。
馮雲艱難地露出一個微笑,本想起身卻發現怎麼也使不上勁,而且剛想發力一股深入骨髓的劇痛便從背後傳來。
“唔……”瞬間冷汗便出現在了馮雲頭上,李慕瑾見狀趕緊制止了馮雲想要起來的念頭。
“馮師弟,你現在還不能動!”
馮雲不禁嘶啞地問道:“我傷得怎麼樣啊?怎麼全身除了痛就沒感覺了?”
李慕瑾趕緊去給他倒些水來。
滕樞接過話頭,依舊是那副無喜無悲的表情朝馮雲說道:“你傷得極重,必須好生休養,神虛劍影的外傷不說,孫田弘那一擊幾乎打碎了你的整條脊骨,劍意更是傷及內腑。老實說,才八天你就能醒過來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和以前不同,馮雲竟從中聽出了一股子擔憂的味道。
被李慕瑾餵了點水後,馮雲才緩緩說道:“怪不得那麼痛,我不會以後都站不起來了吧?”說完,他不禁露出一個苦笑,好不容易才進入扛鼎境、煉氣境,要是這就癱了可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見馮雲喪氣,李慕瑾趕緊答道:“不會的,有師父出手,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說完,她朝房外瞧了瞧,確定無人偷聽才又笑嘻嘻地悄悄說道,“而且師父還為你服下了一顆五行培元果!”
“多嘴。”滕樞不禁朝李慕瑾教訓道,李慕瑾則像往日一樣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當無事發生。
“五行培元果?”馮雲思索了下之前看過的靈植綱目和在丹鼎殿抄過的典籍,好像沒有見過這個名字。
滕樞疲憊地嘆了口氣,朝馮雲解釋道:“五行靈精樹,只長在有五行之精的土地上,極難栽培,十年只長一寸,數百年方能長成,其後五年一開花,再五年方結果,每次結果只有五顆,分劃五行,即便是修煉多年之人服下依然可以改善資質,是可以無視境界固本培元的神藥,所以被稱作五行培元果,若是被對應的五行靈體服下,體質還能更加精純。我靈臺宗選在這裡建立宗門,正是因為這裡有一棵五行靈精樹,是我靈臺宗的鎮宗之寶。”
聽罷,沒想到這五行培元過如此珍貴,馮雲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憋出了一句:“……多謝殿主。”
滕樞卻搖了搖頭說道:“我說得那麼清楚,讓你知道這五行培元果的珍貴不是為了讓你感謝。你救了我們師徒的性命,才受此重傷,此恩值得一顆五行培元果。”
沒等馮雲說話,滕樞又繼續講道:“但,同時,一顆五行培元果,也足夠老夫將這恩情還完了。”說罷滕樞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室內的氣氛也逐漸沉重。
“所以接下來不要怪老夫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