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這麼個道理,哪有那麼多人會像海棠那麼誇張的直接用黑貂為誘餌,引他自爆身份?
但說到黑貂,池映寒不禁感到疑惑。
按說顧相宜是不可能把他的貂送給旁人的,縱是池映寒將來真的落下什麼殘疾,不能繼續當探子,那他也可以養著黑貂平日裡用於玩樂,也不至於將其送人吧?
他有種直覺——顧相宜準是察覺到了什麼,但是正如一枝梅說的那般,沒有證據,不便直說。
這種未知,讓池映寒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若是他的判斷沒錯的話,過不了多久她應該還會來找他。
池映寒不知道自己是與她保持聯絡,還是乾脆玩失蹤?
可若是真的玩起失蹤來,會不會讓她失去了最後一點盼頭?
就在池映寒思量這些的時候,一枝梅突然好奇的問道:“對了三兒,我問你個事兒啊!”
池映寒漫不經心的回道:“什麼事兒?”
“就是……她來找你,同你說什麼了?”
池映寒不解的道:“你問這個作甚?”
一枝梅無辜的攤了攤手:“你總得讓我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啊!她昨晚還氣勢洶洶的讓我必須給她個交代,今天又二話沒說就把我放了,我總得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吧?”
池映寒一聽是這個問題,也沒多想,直言回道:“因為我答應了她,說幫她找到池二。她知道我是為朋友解圍,就把你放了。可能就這麼回事吧……”
一枝梅聞言,嗤笑一聲:“你見到她本人了才知道她一直在找你,那王莽不是告訴你,她不想見你嗎?”
池映寒:“……”
他之前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避開顧相宜,豈料一枝梅這一句話,才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遂追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也沒什麼意思。說多了吧,搞得我好像是個挑撥離間的,但我還是想再叮囑你一番——那個王莽,我總覺得他靠不住。但現在你也沒什麼依靠了,要是現在跟他絕交,你就徹底流落街頭乞討去了。所以,你的處境我明白,但我還是你心裡有點數,他有他自己的如意算盤,倘若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你可就虧慘了!”
池映寒沉默了片刻,方才問道:“比如呢?你覺得他哪裡算計我了?”
一枝梅明白,池映寒現在已經找不到信得過的人了,所以發自內心不願相信王莽也會算計他,但一枝梅還是要讓他清醒一點。
“比如,他為什麼告訴你——你媳婦不願來見你?甚至我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將你活著的訊息傳達給她?”
“我不知道。”
池映寒拒絕探討這個問題。
抑或是說——
“梅講究,我知道你是好心。你說完這番話後,我心裡準是有數的,但就算是事實真如你想的那般,那也只能說——我知道他有他的心思後,我也會有我自己的心思和防備,兄弟之間單靠感情是不行的,人總要有自己的謀劃才是。”
聽聞這話,一枝梅下意識的拍了拍手。
“你能明白就好!我就是怕你生生當了他的墊腳石!”說到這裡,一枝梅便止了這個話茬,“行,這件事我就提點到這兒了,說多了你會覺得我惹是生非,我也不想惹一身腥。這樣吧,咱們換個話茬,我還有個事兒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