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玩意兒可不常見,咱們這邊沒什麼山地,倒是慶國那邊遍地都是什麼貂兒啊狸啊什麼的……這隻也不知是哪兒跑過來的,不過個頭挺大的,少說也能做條圍脖!”
說到這裡,一枝梅還真就想起上次的慶人帶的黑貂了。
畢竟,他們魏境內是極少出現此種野獸的,倒是猛禽和駱駝馴養的多些。
一枝梅當即便想到了什麼,趕忙上前一看。
只見那黑貂嘴裡還叼著什麼東西,黑貂見此人出現,自也沒再反抗,而是一直盯著他。
一枝梅會意,接過那張紙片。
那是一張染血的銀票,雖是被水泡透了,但一枝梅還是看懂了這其中的意思——銀票的意思是想做筆交易,雖然價錢還未商議,但賞錢準是會給的;而銀票上故意染上的血跡,寓意著他出事了,這筆交易八成是讓一枝梅去救他。
一枝梅同黑貂道:“搞清楚了,我不是什麼俠客,就是個尋歡作樂的俗人。平時若是有點有趣的小生意,我倒是能接,但撈人的事兒我可做不來,我不會武功,保不準再把自己給搭上了。”
黑貂見他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低聲“哼哼”著,但它具體想表達什麼意思,一枝梅聽不懂。
一枝梅只是覺得有些感慨。
“我以前聽過一些傳聞,說慶國境內有些野獸是仙家,這些野獸都是極為詭異的,這其中好像有種散仙,就是這種貂兒。當時我還不信呢,今日一見,果真是邪門!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分明在京郊處的一艘船上,距離池映寒藏身的那個侯府距離可遠著呢!
結果它居然能追到這裡來!
想到此處,一枝梅頓時改了主意,鬆口道:“人呢,我是沒本事撈出來的,但是如果是其他的小忙,或許我還能考慮一下。當然了,他若是跟李元風斷了聯絡,讓我替他給李元風報個平安,這我也是能辦到的。不過這種時候接這種活兒,價錢可是不會低的。”
“嗚……”
黑貂的重點是他肯不肯跟它去幫忙!
一枝梅想到此處,嘆了口氣道:“還有個事兒啊,不管你想幹什麼,等天亮再說,今晚這個花魁還真挺不錯的,誤了時辰,明兒她可就是別人的了。”
末了,一枝梅便又回到了船艙裡。
但在一枝梅發話後,船上的人也只能放了黑貂,黑貂遂在船艙外等著一枝梅。
現在不止是池映寒被磨得沒脾氣了,黑貂也被磨得沒脾氣了!
眼下能幫到池映寒的只有這麼一個人,此人還如此不靠譜。
但黑貂能怎麼辦?
只能在此守著他。
……
當夜,慶軍查了一下送來的藥劑,在為傷兵注射藥劑後,傷兵恢復得很快。
安瑾瑜不得不承認池映寒有句話說得很對——李元風有個毛病,他總是挑三揀四,看著不行的兵就以除劣之名棄了。
可眼下慶國哪有那麼多兵是可棄的?
在安瑾瑜的幾次建議下,李元風選擇了聽從他的意見,積極救治傷兵。
這救治的速度,讓他感到得意——他曾說過,父皇一直在尋找兩個物件,一樣是西洋診術,一樣是西洋兵器。
現在,西洋診術已經尋到了,並且這是大慶攻打北魏的得力武器!
以前他們生怕出現傷兵,一旦有缺胳膊斷腿的殘兵,哪怕還在喘氣,他們也必須捨棄,但現在他們的損失竟在逐步減少!
安瑾瑜當夜又接到一封信件,他遂將信交給李元風,並道:“朝廷那邊來信了,藥劑的事,讓我們不必擔心,只管攻打北魏便是,第二批藥劑三日後便會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