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客房內的海棠也並沒有入睡。
今天鬧出的事兒太多,她哪裡還有心思睡覺?
她遂在夜深人靜之時,重新整理這起案件的思路。
三個人的屍體是在寺廟的坑裡找出來的,並且那個坑的位置不合規矩,那便是說明兇犯可能會挖坑。
按照仵作提供的死亡時間,兇犯在天亮之前殺害了提木和外室,在天亮後,提江公子前去尋找外室的時候殺害提江,並清理案發現場,將三具屍體同時移入坑內,並二次偽造現場。
根據車伕的供詞,兇犯在將三人拋屍後,便冒充提江公子乘坐馬車混入京城,於深夜在京城逃跑,根據當時情景描述,當時的兇犯已經爛醉如泥,守衛以為這就是提江公子,也沒多查……
到今日搜查的時候,她們發現了提江公子的衣服在一個男子手裡,那男子聲稱衣服是撿到的,為了充面子才到處去穿。
但案件卻也停留在了這裡,他具體去過那裡,經歷過什麼,都不得而知。
但海棠相信截止到這裡,她的判斷都不會有錯。
那個兇犯最擅長的作案手法就是混淆視聽,他再三打亂邏輯,使得她們每往前走一步,都會置身在岔路口,而這個岔路口,還會讓她們懷疑之前的那條路她們走得是否正確。
阿亞見海棠到了深夜還不肯睡,擔憂的問道:“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在研究這些東西啊?老爺不是說了,不准許您再插手了嗎?”
海棠回道:“放心,我不插手了,我只是想把我能分析出來的地方整理出來,明日交給我二哥,無論這個案子後續由誰接手,我都希望他能看一眼這些內容。畢竟,這個兇犯不是一般的狡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個老手了。”
海棠說到這裡,便放下了手中的筆,深深的嘆了口氣。
直到後半夜,海棠才去睡了一會兒,天矇矇亮的時候,她便醒了。
往日,她起床後第一件事便是出去巡街,但現在情況有些不同——畢竟是在家裡偷偷養了個玩意兒,在起床後,她便將主屋的門鎖開啟,輕輕推開門看了眼他在幹什麼。
在推門後,她便見池映寒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裡,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這一幕,竟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她遂輕聲來到床邊,想去偷偷掀開他的被褥。
實則,在她開鎖的時候,池映寒便已經醒了。
但在他看來,這個時辰能過來開鎖的只有兩個人——要麼是院落的主人,要麼是賊人。
故而,他在清醒後,選擇繼續裝睡。
直到海棠用劍柄拍了拍他,他方才睜開眼睛。
只聽海棠好奇的道:“看來你是真的悶不死啊!”
池映寒慵懶的回道:“都說了是被你壓死的……”
海棠聞言,頓了頓道:“我就不信你那七個娘子沒有這麼坐過你!”
“捕頭大人,大清早就聊這個話題,您這閨譽是真不想要了啊……”
“本捕頭不是說過嗎?本捕頭的志向不在嫁人,與其相夫教子,不如清晨出門巡街。”
此女也是開了池映寒的眼界了……
不過,瞧著她居然拿劍碰他,池映寒不禁問道:“捕頭大人,您今日怎麼敢用您的這把佩劍碰我了?”
海棠一本正經的回道:“很簡單啊,本捕頭的劍昨夜託夢給本捕頭,說它原諒你了!”
池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