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道:“我明日搬運,先生能給我打個條兒嗎?我怕明日這裡的會不認識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我們的交易,到時候他們不讓我搬怎麼辦?”
簡笑道:“好說好說,還是先生想得周全。”
只要白銀到手,這些都是小意思,他願意什麼時候來搬運都沒問題。
而在交代好第一件事後,池映寒便去做第二件事了。
趁著還沒完全宵禁,他得趕緊坐馬車回一趟池家。
在抵達池家後,他將黑貂從籠子裡拎了出來,又急忙的上了車,朝著如玉堂的方向駛去。
在抵達如玉堂的時候,已經徹底宵禁了,甚至王春燕都已經打烊了。
王春燕還特意等了一會兒,實在是沒等到池映寒,便以為池映寒不會再來了,她便鎖門離開了。
池映寒雖沒能進入王春燕的鋪子,不過也沒關係,他今晚在外面睡一宿也沒事,關鍵是他得把事兒辦明白了。
他遂去了不遠處的一家客棧,在客棧定了個房間。
接下來,他便一邊鼓搗手中的貂皮,一邊盯著時辰。
他記得到了亥時,顧相宜便回後院照看孩子去了,由池映海在前堂夜值。
但具體哪刻交接班,池映寒尚不清楚。
他只得等到亥末,甚至快到子時的時候,方才決定賭上一把,將黑貂放了出去。
畢竟,這附近的太倉衛神經兮兮的,他一個大活人直接過去,準會引起太倉衛的注意,然後再大動干戈的搜查,那便不好辦了。
池映寒遂將黑貂放了出去。
黑貂極通人性,它早就嗅到了附近有顧相宜和池映海的氣息,這兩人的氣味,它都認得。
池映寒放它出去,也不會是因為旁的事兒。
它遂從客棧後院鑽了出去,朝著如玉堂的方向前去。
黑貂竄行速度極快,除了一雙眼睛在夜中時不時發亮之外,它通黑的毛髮是最佳的保護色,它的速度跑得快些,根本沒人注意到它。
沒一會兒工夫,它便從如玉堂的後院溜了進去,繞過燈火通明的地方,直接進入了前堂。
徑直朝著池映海的腳下奔去。
此刻的池映海正在櫃檯前做總結,突然感覺腳下有東西在蹭自己,好奇的低頭。
結果竟見貂爺出現在自己的腳下!
若是換作以前,他準會嚇得大叫,跑去告訴所有人——貂爺來了!
但現在,他明顯感覺到情況不對勁。
貂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莫不是有什麼隱情?
而黑貂一直輕咬著他的褲腿,有拖拉的意思。
它似乎想帶他去某個地方。
池映海遂跟它從後院悄悄離開了。
顧相宜和池映海經常會在夜裡在如玉堂附近進進出出,次數多了,太倉衛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畢竟很多時候,他們只是夜裡整理一下藥園子或者接待一下附近的病患。
殊不知,池映海這次則是被貂爺帶進了客棧後院。
此刻的池映寒已然在客棧後院等候了,見池映海過來,他趕忙低聲囑咐池映海道:“海哥兒,你先不要出聲,我有件事兒要跟你講。”
“什麼事啊?”
他剛剛就在猜,可能是二哥哥有事找他,故而也沒有大驚小怪。
只聽池映寒問道:“明日晌午,是不是有批貨物要運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