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一邊哀叫著,一邊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池映寒卻是明白,這是李元風給他準備好的,他遂將老者扶起,攙著他朝著隊伍走去。
殊不知,老者的家眷此刻也正焦急的尋找著他,甚至號召其他老者一起幫著找人,眾人正焦急的尋著,便見池映寒將人帶了回來。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高喝:“找到了!找到了!”
眾人聞言,一窩蜂的上前去探看老者的情況,老者的親眷急切的道:“你這是上哪兒去了呀?急死我們了!”
老者回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一處小溪邊,還跌了一跤,把腳給崴了。得虧遇見池司諫,不然我都不知該怎麼回來了。”
家眷聞言,下意識的以為池映寒是去那邊幫著尋人了,趕忙同池映寒道:“多謝池司諫了!”
曹清見池映寒毫無破綻的回來,也放心了一分,遂道:“人找到了就好,先扶回營地,看看傷得怎麼樣?嚴不嚴重?”
其他老者的注意力也集中在那位受傷的老者身上,至於池映寒,完全就是這次老友聚會中幫忙的小廝,在歸隊後沒多久,便重新投入到為各位老者添茶倒水的服務中去了。
這場老友聚會一直開到了天黑,天黑的時候,老人們還在營地唱著早年一起唱過的歌兒,回憶著早年的一些事兒,還不時的哀嘆哪些同窗已經不在了,池映寒則在旁邊照顧著老者們,直到他們玩得盡興了,方才上了馬車,各自回了家。
由於時間過晚,池映寒此刻進宮不太妥當,便回到了池府。
他現在回來的時間也沒個準兒,蘇韻聽聞自己兒子回來了,趕忙爬起來看一眼什麼情況,池映寒回道:“放心吧娘,我沒事兒,就是今兒陪老年團郊遊去了,我全程跟團幫忙,這會兒才解散回來。”
“二郎,你怎麼還幹這個去了?”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在那邊,啥活兒都得幹,尤其是最近這個時間段,各種活動我都得跟著幫忙。”池映寒說話的時候,精神頭兒還不錯,待回屋躺在床上後,整個身體便動彈不得了。
至於癱到什麼程度?就算小祖宗這會兒洗得白白淨淨的躺在他身旁,他都無福消受……
這一夜,他能睡著,屬實是個意外。
直到寅時,池映寒方才強迫自己爬起來進宮。
坐在馬車裡的時候,池映寒腦子漸漸恢復了清醒。
他這才開始考慮這件頭疼的事兒——那便是他即便不想站隊,但他的上司站隊了,他也不得不跟著站隊了,根本沒得選擇,甚至連分析一下哪方勢力更靠譜的機會都沒給他。
坐在馬車上的這段時間,他在想一件事——既然官家已經立了李元風為太子,那麼官家駕崩後,就該李元風繼位啊,怎麼還有近半的朝臣追隨二皇子?那太子是不是有什麼缺陷?
這個問題,他是不敢問的,但他簡單想了想,便也猜出了其中的端倪。
第一,李元風常年不在朝中。一個不在朝中的太子和一個身在朝中與百官來往更密切的二皇子相比,他確實有些吃虧,但憑這些眼線穩住自己的地位也著實有些困難。
第二,李元風反感十三衛。雖說池映寒對十三衛也沒什麼好感,但李元風此舉完全是和官家的立場相悖。甚至,最恐怖的便是——上次在背後刺殺雲妃,只為搞垮十三衛的人,極有可能是李元風。那麼現在十三衛的任務是看護顧相宜啊,倘若李元風想再次攻擊十三衛,那顧相宜很可能會被誤傷啊!
池映寒想到這些,心裡便有些打怵。
就算李元風告訴過他,他能確保顧相宜母女的安全,但池映寒怎麼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啊!
不行!他得趕緊把自己的差事辦了,然後找個機會將此事告知顧相宜!
畢竟,池映寒太清楚這些上司都是什麼玩意兒了,真搞出折損甚至出了人命,他們還能為自己的失誤負責不成?
池映寒想到此處,當日便回到諫院,準備下午的時候領任務出宮,順便去找顧相宜。
但這一次,曹清卻並未給他遞交紙條。
那便是沒有出宮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