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荒唐?在房氏看來,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現下南陽城已是這般境地,甚至官府已做好毀城的準備,這時能出來一個研究解藥的,百姓們都得跪謝老天開眼。
她好好的夫君怎麼偏跟豬油蒙了心一般,滿腦子想的是現下是能讓她落胎的最佳時機?
的確,現在不說旁的,就顧相宜現在的狀態,一個不慎就能導致落胎,孩子沒保住也不稀奇,若是錯過了這個時機,顧相宜被老夫人接回來重點看護著,那時若想再致使她落胎,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現在趁亂下手,機會確實千載難逢。
但是……
這都什麼時候了啊!
房氏氣得直跺腳,同池映松爭執道:“夫君,你清醒些好嗎?你睜大眼睛看看她現在在做什麼!你若是這時候下手,便是將南陽城的希望全毀了!”
然,池映松瞧著她這般激動的模樣,卻是“嘖”了一聲,斥罵道:“你這蠢婦,旁的不行,憑臆想誇大事實卻是一個頂十個。什麼將南陽城的希望都毀了?你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情況沒那麼你想的嚴重!我沒想要她的命,她就算落了胎,休養兩日照樣可以繼續研製解藥,畢竟十三衛那邊是不會容她停滯不前的,況且十三衛那邊也會好生照顧她。總之,我只是趁亂要她一個孩子罷了。她救不救南陽城和是否落胎有什麼關係?婦人落胎,最多七日便能恢復過來。當然,帶給她最大的傷害無非就是這輩子都不能生了,我看她今後在老太太這裡如何立足。”
房氏:“……”
在池映松看來,落胎和救城不挨關係。
他也不認為他是在耽誤全城的百姓。
池映松打心底就是這麼想的,房氏也沒法駁他。
只是……
房氏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兒。
池映松就知道這個蠢婦無能又心軟,只得用軟話哄她道:“好了媳婦,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們也沒想要她怎樣,只要這次她真的落胎,成了廢人,咱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跟她所有的恩怨也都一筆勾銷。只要過了這個坎,今後我們和二郎院裡的,再不互擾,各過各的。”
房氏詫異的瞠眸:“真的?”
池映松點了點頭,應道:“真的。”
最後一次了……
房氏是再不想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和善面容,給池映松當探子,負責四房的各種交際事宜。
實則聽聞顧相宜孕期出了事,她覺得正常人的想法就是單純的擔心且好心探望一番,哪能像池映松這般藉機加害啊!
雖是萬般不願,但當天晚上,房氏還是像往日一樣,抱著孩子去了二房的院子裡。
池天南此刻剛結束沐浴,聽聞四房家的大郎媳婦過來探望,不由得一驚。
說實話,他久居在外,都不曾見過四房家嫡子的媳婦,但他倒是聽聞家裡唯一的嫡曾孫是四房所出。
故而對大郎媳婦也頗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