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悶著頭,將腦袋埋在枕頭下,沒去轉頭看顧相宜,嘟囔著道:“其實今日這事你不用參與的。如果你實在覺得我家裡雞飛狗跳的你待不下去,那我豁出去了和家裡斷絕關係也要寫休書,送你離開。”
聽到“休書”二字,顧相宜心裡一慌,喝道:“池二!”
“我還沒說完呢,我是說你要是覺得著急離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關鍵是我家的爛事你若再摻和,我怕你……”
“池二,有件事我必須同你講清楚。”
“嗯,你說。”
“我改主意了,不和離了。”
“啥?!”池映寒驚得猛地抬起頭。
她本以為今日馬球一事,這姑娘受了委屈,想快點離開。
池映寒思來想去也覺得他實在沒能力幫她爭得什麼,她討厭嫁到池家的態度,池映寒也改變不了。
那她若是說要走,池映寒能做的只有助她走的快一些。
誰知顧相宜竟說,她不和離了?!
驚得池映寒險些跳起來,道:“不是,姑娘你有啥事想不開的,你跟我說!我替你解決去,怎就不和離了?”
“你先趴好,別亂動。”
顧相宜說著,池映寒繼續趴好,頭墊在枕頭上,聽顧相宜道:“那我實話同你說吧,方才我那丫鬟寧兒過來告知我,有丫鬟買了安家的訊息,說那安瑾瑜同家裡大吵一頓,揚言心儀於我,篤定我倆過不了多久便要離,等我出了池家,他就納我為妾。”
趴在枕頭上的池映寒乍一聽便嗤笑一聲:“安瑾瑜純粹是有病……”
但再一反應,忽然瞪大了雙眼,駭道:“等等!你說什麼?他等著你出池家,然後要把你接入門?”
“嗯,你能感受到我的驚恐嗎?”
顧相宜一邊給池映寒擦藥,一邊嘆著,池映寒卻是不解:“驚恐?為啥呀?你離了池家的門後照樣能入安家,在你看來,這不是喜事嗎?”
顧相宜聽後瞪大雙眸,著實被池映寒這話氣到,順手多沾了些金瘡藥,狠狠按在池映寒傷口上,那疼痛猝不及防:“嗷嗷!疼疼疼……”
顧相宜咬牙道:“現在能感受到我的驚恐了嗎?”
池映寒欲哭無淚:“感受到了感受到了……相宜,咱有話好好說!”
“行,我好好說著,我現在陰確的告訴你——我不離了。”
“不是,你幹嘛不離呀?”池映寒轉頭看著顧相宜,“你不和離我還想和離呢!之前咱們不說好了嗎?你怎麼突然單方面變卦?有什麼事咱解決著,你若是怕做妾身份低不願去安家,那你說你看上哪家了,我給你想辦法去!”
“哪家都看不上,心死了,誰也不想嫁。”
池映寒更是聽懵了,轉頭看向顧相宜道:“不對呀,我瞧著你不是這樣的人啊。你被安瑾瑜逼婚的時候,你陰顯很期待能去一個愛你的好人家啊。”
“那是之前,現在被你攪和的,心死透了。我現在對感情這東西半點留戀都沒有。”
池映寒徹底懵了。
敢情他這是把姑娘的心給禍害死了?
這麼大個罪名他當真承擔不起。
顧相宜給後背上完了藥,繼續道:“轉過來,該上前面了。”
池映寒怔了怔,腦袋不知何時又鑽回枕頭底下,道:“我前面沒啥傷。”
“那我也得看看,萬一破傷風了,你這身子骨便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