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怕五年後她改變不了她的結局,她逃離了安瑾瑜卻仍舊得不到安寧。
看著池映寒出去和池天翔爭執起來,她深深清楚——池家的衰落,和產業被四房池天昌所奪,起源都是因為池映寒的不成器。
她眼前的這群人,都會在不久之後一無所有,直到慘死。
所謂的受到驚嚇,原不止是在馬上被驚到那麼簡單。
顧相宜從床上下來,坐在窗邊,聽著外面傳來陣陣爭吵聲。
“你現在知道後悔了?這媳婦就是你娶回來的,不是我娶回來的!別人在場上辱她便是在辱我!就一個衰落的顧家,我都沒說他們傢什麼呢!那繼室的女兒自己什麼身份不清楚,屢次蹬鼻子上臉!”
“孽畜,跟我去道歉!把這事兒平了!”
“好啊,去就去。本少爺正好要告訴她——給她面子的前提是人都有臉!她不要臉,就別怪本少爺不給她臉!”
“你!……行啊,你這是翅膀長硬了,要氣死老子是不是?老子正要同你斷絕父子關係!由你個孽畜自生自滅去,當年你活下來的時候,老子便已感慨為什麼蒼天不公——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死了!偏留你這孽畜、你這禍害!”
“行了!你們父子倆都少說兩句,老爺,我說了一直這樣對二郎不是辦法,你們都冷靜點!現在恐是去不了顧家,安家老太太已帶人去退親了,你這時候再去,豈不是一團亂?”蘇韻調和道。
池映寒哼了一聲,道:“她罪有應得!”
池天翔真是不知該怎麼能和這小孽畜溝通陰白:“天爺啊,她再怎麼活該,也是你親家的女兒啊。”
今日去退親,安瑾瑜去的倒是勤快。
雖然厭惡池映寒到骨子裡,但不得不承認,他能解脫還是拜池映寒所賜。
柳如歌見到女兒被抬回來先是被嚇傻了,後聽說來龍去脈,她真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顧相情今日那魯莽舉動她竟不覺得意外,但在那公開場合逞一時之快,真是蠢極了。
蠢到柳如歌直嘆她不過是一句話未囑咐到,女兒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也許這就是命?
她已是拼了命去護著女兒,再想教女兒些事的時候,她已習慣了娘為她安排一切。
柳如歌一撒手,她便出了這麼大的事。
柳如歌連連賠笑,一邊賠著不是,一邊委屈的講述著顧相宜在家裡做的那些惡劣事兒。
安老夫人聽著也驚覺不可思議:“你要是不說,我可還真不知三姑娘竟是如此飛揚跋扈一個人。她親孃早不在了,她竟還要求親孃在的要求來,豈不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不是嗎?我這也是勸相情不要同那三丫頭計較,三丫頭胡攪蠻纏著。今日場上三丫頭仗著嫁去了池家,仗勢欺人,縱那不知是非的池二惡意攔球,相情是氣急了,一時衝動才犯了蠢。我們也不是不知事宜,相情這般情況,自是無法如期嫁去,可這事兒我們是要講清楚的。”
待送走了安家,柳如歌深深嘆了口氣。
雖是折了姑娘的前程,但好在是保住了名聲,需讓外界知道這事兒顧大姑娘絕不理虧。
以後方能低嫁於一個普通農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