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吳龍額頭上那兩根長鬚的時候,那書生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扭頭哆嗦著問道:“這……這位是……”
那士兵冷冷地瞥了書生一眼,叱道:“跪下!”
還沒等書生反應過來,士兵已經一腳踢在他膕窩上,逼著他咣的一聲跪倒在地。這一下,那書生疼得直冒冷汗,卻不敢叫出聲來。
吳龍放下手中的書卷,淡淡問道:“什麼人?”
士兵拱手道:“啟稟吳將軍,這是今天巡山順手拿下的,還沒來得及細問。”
吳龍悠悠打量了書生兩眼,那書生頓時嚇得一陣哆嗦。
這書生看上去眉清目秀的,約莫二十餘歲的年齡,扎著高高的髮髻,穿著一身灰色布衣,布衣上沒有尋常貧民身上常見的補丁,倒是破損了好幾處。看那痕跡,應該是在這山裡新磨破的,還來不及修補,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狼狽。
在這裡看守了這麼些年,誤入的凡人,可謂多不勝數。不過,好像眼前書生這麼狼狽的還真是不多見。荒山野嶺的,會跑到這裡來的一般不是藥農就是獵戶,哪怕是偶然見到的幾個趕路經過的遊人,也都必然是有備而來。而眼前這個,很顯然三者都不是。
誰會穿著這種平日裡居家的布袍跑這種鬼地方來呢?
瞧著,吳龍隨口道:“你,是什麼人,來華山做甚?若不從實招來,定叫你有來無回。”
那書生乾嚥了口唾沫,低聲道:“小的姓劉,名彥昌,家住華山下,來這裡……來這裡……是來採藥的。”
“採藥?”
正當此時,又一名士兵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見這劉彥昌便是一愣:“你怎麼在這兒?”
劉彥昌連忙低下頭。
“你們認識?”吳龍低頭抿了口茶道。
士兵拱了拱道:“啟稟將軍,也不算認識,就是巡山遇見過。”
“什麼時候的事了?”
“兩天前,可是我已經勒令他離開了。”
吳龍伸手指了指先進來計程車兵道:“今天巡山的時候捉住的。”
聞言,那後進計程車兵當即朝劉彥昌望了過去,一臉的怒容,嚇得劉彥昌連忙挪了挪身子,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道:“那……藥還沒采到,所以……所以小的就又來了。”
那士兵揚手就要打,劉彥昌連忙伸手去擋,正當此時,吳龍在旁邊悠悠一句:“住手。”
頓時,兩人的動作都僵住了。
那士兵怒視著劉彥昌道:“不是跟你說了那個藥不是你能採得到的嗎?別說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了,就是最老練的藥農,也爬不上那個崖!”
“不試試怎麼知道?”劉彥昌一仰頭,見那士兵抬手又要打,頓時嚇得又縮了縮身子,小心翼翼地瞧著吳龍。
稍稍沉默了一下,吳龍輕聲問道:“什麼藥?”
沒有人回答。
吳龍朝著劉彥昌望了過去,稍稍加重了語氣道:“我問你什麼藥。”
“就這個!”劉彥昌連忙從衣袖裡搜出一張枯黃的紙,雙手遞給吳龍,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是要來給小人那臥床的老母親治病的,大夫說,非此藥不可。可是那藥農怕危險不肯來,小的家貧,也付不起多少銀兩……所以……所以只好自己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