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他們震驚不是因為我說的這番話,而是根本沒有人想到軍營里居然會有女的!
我能感覺到面前的程老將軍已經氣到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誰?是誰放她進來的?”
站得比杆子還直計程車兵們一個個不敢吭聲,恨不得把頭都埋到地下。
程咬金臉色發紅,看來這回真是把他氣得夠嗆:“軍營重地豈是女子能隨便出入的?你們今天要是不說,就等著軍法處置吧!”
我萬萬沒想到,程咬金居然會做出這種決定!不是都說,法不責眾嗎?
我摘下頭盔,還順便把小環的頭盔也一把扯了下來。雖然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但此刻至少有一點還是確定的,那就是,我是絕不會因自己的過錯而牽連別人。
“不關他們的事!”我有些生氣地道。我是真的理解不了程咬金的所作所為。
“小姐,你怎麼?”小環抱著我的胳膊,猶自顫抖著。
我安撫地衝她搖搖頭,這些事情,還是由我出面解決比較好。
程咬金看著我許久,說不清臉上是什麼神色,有些無奈,有些氣憤,還有些不可思議。半晌,才道:“你個瘋丫頭,瞎跑什麼?”總歸,語氣沒有那麼冰冷生硬了。
瘋丫頭?這話可比什麼臭丫頭,死丫頭要重多了。
我避過他的問題,兀自指著被打計程車兵,那感覺像極了興師問罪:“這人和你有什麼仇?你要往死裡整他?”
“小姐!”小環阻止我,興許她都覺得我這話說得太重了。哪裡像是一個當子女的對父親該說的話?
可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叫過他一聲“爹”,我也覺得親情的溫暖足夠打動我,可是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正如我不是程咬金的女兒這一事實。
我若喊了這聲“爹”,那就是同時對不起三個人,是在欺騙程家父女,更是在欺騙我自己。
程咬金的眸子逐漸轉沉:“你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怎會與我如此生分?”
我不願違心去哄他開心,也不願傷了他的心。
於是,再次略過他的問題:“我私自來到軍營是我的錯。但是,他和你到底有什麼......”
仇怨嗎?這話說得未免太無情了。
程咬金哀嘆一聲:“這孩子,什麼時候才可以長大?”
這孩子?這是自打我進了將軍府以後他第一次這麼稱呼我!別說,還真有點“受寵若驚”!
他這麼粗枝大葉的人自然沒注意到我的情緒變化,“他在軍中私自賭博喝酒,這是犯了大忌!”
見我仍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又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行軍打仗,最忌諱的就是沒有明確的賞罰制度。我若今天放過他,那他日誰又會來聽我號令?”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是不是太狠了。
見我有些不忍的表情,程咬金露出一臉慈祥的笑容,拍拍我的肩膀:“這才是大唐男兒該有的風采,也是他們一定要承擔的。”
“嗯。”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今天肯出門了?劍俠客想必是好了大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