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亞,你不得好死!”
“神啊…我來了…”
祭壇上,奔潰的怒罵、癲狂的祈禱響成了一片。
烏亞大祭司滿眼綠色幽火森然一笑,毫不在意。
他莫名想起了幽朝國都無望城,從踏入那個地方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一切皆是虛假,為了自己的利益,所有都能犧牲。
那些狂信徒都是傻的,真正的上位者都是口號喊得響亮,在神教中攫取自己的利益。
至於那些頭腦清楚的,只能怨他們時運不濟,他烏亞何嘗不是經歷一次次生死,才爬到這個位置。
幽朝也曾是古人族的一隻,按布照搬修煉,在邪魔惡神夾縫中生存。
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或許,當第一個人發現透過血祭可以輕易獲得力量,整個王朝就註定了今天的命運…
拋去心中雜緒,烏亞看向了遠處如高山一般,趴在地上蠕動的入魔山祖。
神教信徒分為兩種。
一種是被神力強行度化,就像前幾日快要成功的東洲敵人,他們會失去自我,被稱為皈依者。
另一種則是像他們這樣,透過一次次血祭獲得力量,雖然保持著一定理性,卻被永遠繫結在了幽神教這棵大樹上,死後化為其糧,除非成為神使。
當然,血祭力量也不是沒有缺憾,若肉身和精神強度不夠,就會徹底崩潰。
而要想召喚幽神的分身降臨,唯有眼前山祖這種古神,才能承受。
只要召喚出神的分身,血祭東洲,奪取古星舟,前往月宮擴大地盤,那麼他就必然會成為神使。
想到這兒,烏亞大祭司再沒有一絲猶豫,割破手腕,將鮮血塗滿了面頰,隨著怪異的祈禱聲響徹天地,巨大祭壇震動的更加激烈。
“啊…!”
隨著一聲聲慘叫,祭壇上的所有人血肉漸漸乾枯,神魂被抽離分解,最後徹底化為飛灰。
與此同時,祭壇的震動也達到了極限,咔嚓嚓,在大地的轟隆震顫中,一道道裂紋出現,數百米處的綠色火柱沖天而起,昏暗陰霧散去,緋紅色的星空再次出現。
這一次,天空中的黑色漩渦更加龐大,甚至不再是虛影,徹底遮住了佔據半邊天的月亮。
烏亞跪在地上望著天空,兩眼血絲暴突,額頭滿布青筋,喉頭髮出“嗬嗬”的無意識聲音。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那是盤踞在星河中的巨大黑袍人,周圍星球死寂暗淡,虛空中一個個難以想象的巨大祭壇懸浮,無數黑影在幽火中瘋狂起舞…
轟!
一個巨大祭壇幽火突然暴起,磅礴死寂的綠光穿過幽暗深邃宇宙,向著這裡直射而來。
另一邊山谷之中,吞噬了海量陰間怪異的山祖盤膝而坐,身後巨大黑色圓光翻湧奔騰。
吼!
似乎察覺到了危機,入魔山祖對著天空瘋狂怒吼,身後一條條由無數殘肢組成的粗大觸手瘋狂扭曲,周身竟然形成了蛋殼狀的黑色光暈。
轟!
森然死寂的巨大綠光從天空漩渦中轟擊而出,擊碎了黑色光暈,將入魔山祖徹底籠罩。
黑光、綠光瘋狂糾纏,痛苦的嘶嚎聲震動整片荒野…
……
黑霧昏暗翻湧,張奎通天法相撥開迷霧,腳下死寂曠野不斷後退,有陰間怪異瘋狂追逐,但轉眼就被遠遠落在了身後。
陰間地氣不明,天機混亂,一切推演術全都失效,張奎乾脆憑直覺前行。
但其實也有猜測,幽朝大軍所用的挪移術肯定無法回到陽世,甚至距離也不會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