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橋甫一落地,鰲拜身先士卒,縱馬疾馳,匹刀單刀,有如流星趕月,瞬間衝進幾乎只剩一個身位就要關緊的城門中。
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悍將,捕捉戰機的本領自然也是一流的。
此時的他,有如一隻闖入羊群中的惡狼,肆無忌憚的大開殺戒,手起刀落,大砍大殺,城門兩邊的清軍,紛紛慘叫倒地。
城門洞開後,大股的滿洲精騎,有如洶湧的潮水,朝小小的復縣北門灌湧而入。
城頭與城中的清軍,有如一群無頭蒼蠅,紛紛四下潰逃,還有許多人就地跪倒乞降。
就在這時,遠處的西門之地,忽然人聲嘈雜,鰲拜遠遠地看到,一個身著低階官服的官員,正在一眾隨從簇擁下,正從西門急急遁逃而去。
他知道,這名官員,應該就是城中的縣令了。這個傢伙,見到亂軍入然入城,估計復縣已難再保,故乾脆一逃了之。
“哼,這個腳底抹油的傢伙,倒是逃得甚快!”鰲拜冷笑一聲,滿臉不甘之色。
“將軍,要不要派兵追殺?”趕了上來的楊善,急急問道。
鰲拜搖了搖頭:“不必了,這等小人物,逃就逃了吧,又有甚打緊。你現在立即去安排城防衛工作,一定要趕在追兵到來前,將整個城防佈置完成。”
“嗻!”
在碩託等人,辛苦渡過復州河,艱難跋涉追擊到復州城下時,鰲拜楊善二人佔據的復縣縣城,已然做好的守備工作。大批的騎兵棄馬上牆,成為城頭守軍,無數把油亮的重弓,吱吱響地滿張其弦,形如滿月,對準了城外越逼越近的碩託部兵馬。
見到復縣縣城已被鰲拜佔據,在離城一箭之外,一臉鐵青的碩託,無奈地喝停了部隊。
這時,從城中逃出的那名縣令,帶著隨從一臉驚惶地來到了碩託面前,隨即打扦下跪,渾身哆嗦著,將鰲拜等人如何突然來襲,一舉奪佔復縣縣城的訊息,向碩託作了一番簡略說明。
碩託端坐馬上不動,他的臉色,陰沉得簡直可以滴下水來。
那名縣令見他不吭聲,以為自已說得不夠詳累,他絮絮叨叨地又說了一通後,被碩託煩躁地擺手止住。
“不必多說了,你且退下吧。”碩託面無表情地回道:“你雖有失地之責,但念在你在這般緊急之際,未曾投靠叛軍,尚是頭腦清醒不失氣節。就等我軍奪回復縣,再讓你來重理縣政吧。”
“謝主子!謝主子!奴才恭祝主子旗開得勝,一舉消滅叛賊!”聽到碩託的話,這名縣令一臉釋然,他急急恭維了幾句,便速速退下。
縣令退下後,碩託反覆打量那已然戒備森嚴的復縣縣城,不覺長長地嘆了口氣。
狗入的鰲拜,倒是頗有急智,在這即將被我軍追上之際,知道緊急奪回一個縣城來臨時駐腳,倒是令自已現在處於被動,只能頓兵城下無所作為了。
那麼,現實到底該怎麼辦?
碩託眉頭一皺,決定先去和鰲拜好好談談。
當然,在與此同時,他下令自已的數萬軍兵分成四部,迅速分頭行動,分別堵在四座城門之外,嚴防鰲拜等人脫逃。
全軍完成圍城後,碩託縱馬上前,來到離北門城頭一箭開外,便朝城頭大聲喊道:“鰲拜!你出來,本王有話要說。”
他看到,城頭的的守軍一陣人頭攢動,很快,一名身著金黃色鎧甲的雄壯將領,被數名護衛,簇擁著來到城頭。
“哦,原來是碩託你啊。”鰲拜一臉揶揄與不屑:“怎麼,是多爾袞這廝,找不到合適人先,才派你來追擊我軍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