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隨著他這聲喊完,只聽得到砰的一聲爆響,從城門月道中,一塊包著鐵皮的巨大青石,狠狠砸下,將下面來不及躲開的三名唐軍橫行總軍兵,活活砸成肉餅。
與此同時,城中驟然響起了凌厲的警報聲,大批的城中俄軍,開始吶喊著攻殺而來。
整個雅庫茨克城東門處,頓時喊殺聲一片,刀劍相砍聲,刺入人體的噗噗聲,瀕死慘叫聲,立刻響成一片。
入得城來的唐軍,驟然之間,陷入了極其危急的狀態。從雅庫茨克城門口響起的喊殺聲,立刻驚動了正在督軍府辦公室,給沙皇寫信,稟報遠東開拓情況的督軍戈洛文。
他象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丟下鵝毛筆和眼睛上的圓鏡片,從釘了軟皮的椅子,彈地站起。
“怎麼回事?該死的,寫封信都不得安寧,難道是中國人打進城中來了麼?”戈洛文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咒罵。
一名副官模樣的胖子,急急從外面進入門來,隨及抹著臉上的汗水,向戈洛文急急稟道:“正是如此,督軍大人,正是中國人的軍隊,喬裝改扮,打進城來了!”戈洛文頓時瞪大了深藍色的眼珠,他那張尖瘦的臉上,鬍鬚一抖一抖,彷彿聽到了一條近乎天方夜譚般的訊息。
“你說什麼?!”
“督軍大人,中國人的軍隊入城了,他們脅迫了我們的商隊,假扮成當地來歸順我們的土著,攻入我雅庫茨克城來了!”戈洛文的嘴巴,頓時張了一個大大的O字型。
這,這怎麼可能?!這雅庫茨克城,遠在勒拿河一帶,周圍數百里乃至上千裡都是荒無人煙的地區,還有眾多的巡邏隊,這些可惡的黃皮猴子,怎麼就能這麼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雅庫茨克城,竟還是騙過守軍,混到城中進來。
“那,那中國人的軍隊,全部混進入了城中了麼?”戈洛文臉色蠟黃,他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
“還沒有,中國人才從東門處,只進來了一百來人,餘者因為我軍及時拉下守城鐵閘,被活活堵在了城外。”副官急急回道。
戈洛文長吁了一口氣,臉上頓是顯出放鬆的神色,他急急穿上盔甲,邊往外走邊大聲道:“傳我之令,全城守軍一齊前往東門,將那些不知死活的黃皮猴子全部消滅!”
“遵命。”戈洛文從督軍府中跑出來時,查塔已帶領了五十名下馬的飛鷂子騎兵,以及五十多名僥倖進入的橫行總軍兵,分別從城門兩側的馬道,吶喊著攻上城頭而去。
而在城下,則是另外的近五十名飛鷂子騎兵,在下馬之後,結成一個半圓陣,與衝過來的俄軍士兵絞殺成一團。
正守在城頭的俄軍有三十多人,多為作戰經驗豐富的哥薩克僱傭兵,他們同樣迅速地結成圓陣,抵抗著唐軍搏命的衝殺。
而在城外,被阻擋在外,不得入城的唐軍橫行總軍兵,氣得幾乎人人怒氣填胸,卻無可奈何。
畢竟,這雅庫茨克城池這般險峻,他們在沒有攀登工具的前提下,只能望之興嘆了。
“兄弟們,拼力殺啊,只有放入城外的兄弟進來,我們才有活命的可能啊!’殺得一臉鮮血的查塔,衝著那近百名圍攻的唐軍,厲聲大吼。是啊,戰到此時,已到死地,不是拿下這雅庫茨克城,便是喪命於此,再無第三條路可選。查塔率領著這近百名的唐軍,一邊盡力向城頭那三十多名的俄軍,兇猛地砍殺過去。戰到此時,已然無所謂什麼陣形與戰法,敵我雙方都明白,除非戰勝對手,才能有一絲生還的可能,否則必死無疑。因此,兩軍皆有如野獸一般,拼死攻殺,毫不留情。而在遠處,看到唐軍正拼死想要殺敗,那些護住拉起城門鐵鏈的俄軍守兵時,督軍戈洛文的臉上,頓是閃過一道寒色。
“開火,給們全部消滅這些黃皮猴子。”他冷冷下令道。
“可是,督軍大人,這敵我兩軍相混,一時難分,這一開火,我軍也會大有傷亡啊。”一旁的副官一臉急色地說道。
“那又怎麼樣?!難道要等到這些黃皮猴子開啟城門,放城外更多的猴子入城來嗎?”表洛文突然暴怒起來。
“現在是非常時刻,只要能把這些黃皮猴子消滅,把這雅庫茨克城守住,一切代價,都是可以付出的!”
“……是,在下遵令。”而在此時,查塔等人奮勇進攻,打得被圍在中間的哥薩克人不斷慘叫著倒地。
不停地向後退縮。明帝國從萬曆元年(1573)到崇禎帝上吊的崇禎十七年(1644),短短的七十一年裡,明朝從霞光滿天的中興,很快就走向了天崩地裂的覆亡。
由張居正主政而帶來大明朝十年的黃金時期,開啟於一場殘酷的宮廷權力鬥爭。
張居正變法,這場後世看上去很美的歷史事件,而在實際演進過程中,充滿著密室陰謀、排斥異己、陷害政敵等等種種醜惡的東西,這才是中國傳統政治的真實面目。
因為在皇權政治的權力場中,道德是很蒼白的,玩弄權術、掌握權力是一個政治家必修的功課,不如此所有濟世救民的遠大抱負只能是空中樓閣。
要以不光明的、甚至厚黑的手段,去建立光明的、偉大的事業,這是那個時代政治家的宿命,他們無可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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