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胡阿克巴!”
馬超的三千名親隨騎兵,齊聲高喊宗教口號,然後一齊縱馬從自已陣中衝出,向對面的李嘯軍橫行哨快速衝去。
馬蹄隆隆,平端的騎槍閃著刺目的寒光,三千名排成密集陣形的流寇騎兵,有如一隻巨大的出欄猛獸,咆哮前衝,似乎想把對面的李嘯軍橫行哨,一口吞滅。
見到對面那偌大的一字軍陣中,左側突然有大股騎兵向自已的橫行哨快速出擊,李嘯臉上稍現愕然之色,隨即,他的臉上,卻立刻又顯現出驚喜莫名的神情。
好麼,本兵本來還在想著,可能只得與你們這幫流賊,硬碰硬地幹上一仗了,卻沒想到,你等卻先按捺不住。
既如此,老子便成全你們!
一抹濃重的殺意,從李嘯眼中,一閃而過。
“全體玄虎重騎及護衛隊,立刻出擊,與橫行哨一道阻截敵軍騎兵!”李嘯迅速下令。
“得令!”
“得令!”
玄虎重騎哨長鮑昭,與護騎隊長李浩然,兩人齊齊發出一聲爆喝,隨即立刻帶著本部人馬,躍馬前衝。
現在李嘯身邊,只留下了幾名傳遞旗語的騎兵。
在玄虎重騎與護衛騎隊一同出擊之時,李嘯又立刻傳令,全軍暫停前進,就地擺開陣型。
隨後,他又緊急下令,讓在左側後部的四隊長槍兵,快速從陣中抽出,趕在橫行哨前,狙擊妄想衝潰橫行哨的流寇騎兵。
李嘯軍往日刻苦的訓練,在這裡起到了良好的效果。隨著旗語大動,現在左側之處,各種軍兵靈活快速地移位交替,在馬超率著三千騎兵衝到自已陣前只有二百餘步時,四百名槍兵已擋在橫行隊前,擺成了雙層半圓形,有如一隻張開了鬣刺的刺蝟,讓向自已猛撲而來的巨獸,一時無從下嘴。
見到這股快速衝出,並立刻擺了陣勢的槍兵,原本一臉昂奮之色,率三千騎兵拼力前衝的馬超,頓時變了臉色。
操!狗入的明軍,反應倒是快!
只有傻瓜才會讓騎兵硬著頭皮往槍尖森林上撞,馬超當然不會蠢到這個地步。
他的臉上,霎時露出相當難受又彆扭的神情。
“全軍迅速繞過明軍槍兵陣,從後面背衝其重甲步兵!”
馬超急急地喊道,隨即率先拔轉馬頭,帶領全軍從另一頭兜轉過去。
只不過,原本在高速行進,幾乎快達到衝鋒狀態下的騎兵,被這般硬生生地改變行進路線,速度頓時大減,並且開始出現小小的混亂。
敵軍騎兵窘態初顯,李嘯卻已從千里鏡中,看得清清楚楚。
“哼,想繞過去背衝我軍,可沒那麼容易!”
李嘯臉上,浮現出一絲隱隱的微笑。
一道道旗語立刻發去,四百槍兵,560人的橫行隊,幾乎同進開始向正在重新修正行進方向的流寇騎兵,猛衝過去。
二百步的距離,縱馬奔跑的流寇騎兵,與大步前衝的李嘯軍步兵,幾乎轉瞬之間,便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近四十名橫行哨軍兵,被衝過來的流寇馬匹,撞得如同紙片般飛起之時,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或長或短的拋物線,慘叫著摔了下來。
這一瞬間,橫行哨死傷頗重。
而與時同時,數百杆4米精鋼長槍,狠狠地突刺而去,有如出洞的毒蛇,狠狠地咬向自已的獵物。
二百多名流寇騎兵的慘叫,與他們坐騎痛楚的悲鳴,交織在一起,將受傷的橫行隊員的慘叫聲全部了壓了下去。
馬超雙眼充血,英俊的臉上怒氣勃發,他心痛地看到,這二百多名精銳騎兵,幾乎在瞬間,便是被那些明軍長槍兵捅死捅傷,更有甚者,連人帶馬一齊捅穿,人血與馬血一同狂飈,極其血腥慘烈。
原本就速度減低了不少的流寇騎兵,此時的衝擊勢頭,已被完全遏制,剩下的二千七百多名騎兵與李嘯軍的槍兵以及橫行隊,就地混戰成一團。
這時,被流寇騎兵當頭衝擊,死傷五六十人的橫行哨,也終於緩過氣來,這些身著三層盔甲,手持虎刀,虎槍,長柄挑刀,厚背軍鐮等重型武器的精銳重灌步兵,開始紛紛揮舞著手著碩大沉重的武器,躍進入騎兵陣中,大砍大殺,為死傷的橫行哨軍兵報仇。
他們上砍馬頭,中刺馬身,下剁馬腿,一匹又一匹戰馬血肉橫飛,悲鳴倒地,上面坐著的流寇騎兵,不是被刺死砍殺,就是被沉重的馬身壓倒,或死或殘。
已升為橫行哨第六隊第四甲副甲長的伊爾根覺羅。查塔,有如一隻發狂的野獸,他吼叫著衝了過去,沉重的虎刀大力揮出,一道白光閃過,一名流寇騎兵的頭顱,與他坐騎的首級,竟被他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同時斬飛,無頭的馬身馱著無頭的騎兵,竟還顛顛的跑了幾步,才轟然倒下。
見到自已的精銳騎兵,竟突然地陷入與步兵膠著作戰的困境,馬超氣得嘴唇哆嗦一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