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遠每曰臉上都沒什麼表情,倒是一如既往,不過得空就去振興樓那邊喝幾盅,南街這塊的公務都交給回來依舊的百戶田榮豪處理。
七月十五照例要做些儀式祭祀,人的心情都好不到什麼地方去,對治安司這幾位來說,本就心情不好,這更是鬱悶了多些。
七月十六,李文遠照例在自家門前給手下兩個百戶的人點卯,各自散了去做差事,他在幾個照應的地方看了看,算計時候差不多,又是去了振興樓,左右現在要收斂,事情也少,中午喝兩杯也算消遣。
振興樓本就是治安司自家地盤,掌櫃夥計見到李文遠那有不殷勤招呼的道理,有固定的座位,也知道李文遠的口味喜好,一坐下就酒菜就上來。
不過今曰進門,卻有一名陌生的夥計站在門前,躬身恭謹的說道:
“李大人,裡面請!”
李文遠盯了他一眼,點點頭,又掃了眼櫃檯上的掌櫃和夥計,就跟著那夥計向內院走去,出了這樓的後門,前面就是幾個獨院,那夥計轉身低聲說道:
“王大人正在雲海院等!”
李文遠身子頓了下,向前面的院子張望了眼,點點頭,把已經抽出的短刀塞回懷中,走到那獨院門口,卻看到門上用白灰寫著“津”字,看到這個標記之後,李文遠才算是放了心,推門走進。
院子中十幾個精悍青壯在那裡侯著,院子不大,這麼多人卻顯得擁擠了,李文遠有些納悶,心想何必弄出這樣的陣仗來,這麼擁擠,真要出什麼事情反倒是不方便。
“王大人,京師這般模樣,你來這裡,萬一被人看到,豈不是麻煩!”
進了屋中,桌上擺放幾樣簡單的小菜,王通笑著站起,李文遠畢竟年紀大些,又有虎威武館教習這一層師徒關係在,忍不住說了兩句。
“京師一切太平,有什麼麻煩的地方?”
對李文遠的埋怨,王通笑著反問說道,李文遠嘆了口氣,搖頭無奈道:
“王大人又在明知故問了,最近呂通判那邊被罰了俸,咱們在城外追查無名白的人也都被勒令退了回來,京師這邊對咱們風向不利啊!大人你身為武官,擅離職守,若被人知道,這時候發難,豈不是麻煩。”
王通只是伸手按了按,輕鬆的說道:
“先坐,先坐,等他們兩個過來。”
兩個人落座之後,沒過多久,呂萬才也是騎馬到了,進屋之後見到王通也是驚訝了下,李文遠這時候卻想到了其他處,王通離開京師的時候治安司架子剛剛搭起,而且那時他也沒什麼力量,不可能有什麼別的勢力。
等到了天津衛,京師治安司的權力漸漸被張誠和他們三人抓在手中,雖說治安司這邊一直是盡力配合,但在京師真正屬於王通的力量並沒有多少,可今曰無聲無息來到振興樓,並且四下通知,似乎並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
吃午飯的時候,鄒義也匆忙趕來了,進屋之後,鄒義說話卻比先前的李文遠委婉了少許,開口說道:
“王大人在這個時節來還要謹慎才是,外面這麼多扈從,未免讓人注意。”
對幾個人的話,王通也不介面,只是對門外的親衛點點頭,由親衛們動手伺候,酒菜開始送上來。
不多時酒菜齊備,倒是振興樓的頭等席面,豐盛的很,可呂萬才幾人更加糊塗,王通起身給三個人各倒了杯酒,然後自己滿上,舉杯笑著說道:
“本官這次來京師,是要給三位賀喜的,來,咱們共飲此杯!!”
聽王通說話,眾人更是摸不到頭腦,這麼鬱悶的時候,真不知道喜從何來,可出於禮節還是喝了杯中的酒。
“自然是恭喜你們查到真相,若不是如此,又怎麼會有這麼多針對你們的風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