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她可以照顧人家起居啊,齊晏之肯定有很多行動不方便之處,她完全可以幫忙嘛!
齊晏之操控輪椅出了房間,青山瞧見他一頭霧水,“公子,您怎麼出來了?”
“少廢話。”齊晏之瞅他一眼,“備水。”
青山不曉得自家公子打了什麼算盤,忽然就娶了一房媳婦回來——當然,公子娶媳婦是好事,畢竟年紀也不小了。他原本以為公子看中的姑娘定是喜歡得不得了,因為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對哪個姑娘有過好感,可既然是喜歡,成親當晚怎捨得出房間呢?
難道公子他……咳咳,那方面不行?
沒聽王大朗說斷腿會影響那方面啊。
青山想七想八的時候腦門上捱了一個爆慄,齊晏之扶著輪椅站起來,斜睨他,“瞎想什麼呢?”
“啊?哈哈,沒想什麼……”青山打哈哈,“就是想問問你今兒泡多久?”
“怎麼,想問你家公子什麼時候行房?”齊晏之當著他面脫掉外袍,踩著腳蹬慢慢進了水桶,他將髮簪拆下,散開濃墨重彩的烏髮,“伺候洗頭。”
青山雞賊地笑了笑,沒敢讓公子瞧見,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鬧公子的洞房。
洞房是鬧不成的,齊晏之沐浴回房後,謝如清已經歪在床上睡著了,她洗過了臉,臉上慘白慘白的麵粉洗掉後露出原本清透的小臉,被紅色的被褥襯托得粉粉嫩嫩。齊晏之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幫她脫掉鞋子蓋上被子,然後轉身去了外間,捧起一本話本,一翻就是一整夜。
謝如清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睜開眼的時候感覺神清氣爽,她盯著紅色的床幔看了半晌,終於想起來自己昨天剛剛成了親。一驚之下她蹭得坐起身,先鬼使神差地檢查了一下衣裳,見完好才鬆了口氣。
齊晏之去哪了?她下床去外間看了看,桌上有本敞開的書,人不知道去哪了。
難道齊晏之作晚上看了一宿書?
齊晏之此時在大書房面客,客也不是什麼客,只是個來討喜酒喝的酒簍子。
“唉,小晏子,你媳婦呢,我昨天路上耽擱了一會兒沒趕上,連新媳婦的面也沒瞧見,你難道不帶她出來見家長輩嘛?”王充盤腿坐在席子上,面前矮几上擺了好幾壺酒,他這壺抿一口,那壺嘗一口,反正先佔為己有再說。
齊晏之哼笑,“先拿了彩禮再說。”
“哎呀你這個小子實在不可愛,大喜的日子談什麼彩禮,一看就知道作晚上新婚夜不如意,是不是新婦沒瞧上你啊?”
“青山,送客。”齊晏之道。
青山聽命進來,開始收矮几上的酒壺,“王先生您請。”
“哎哎哎那是我喝過的,收走了也沒用了不如留給我!”酒就是王大朗的命,王充奪命似的跟青山搶酒壺,“青山小子你最好別惹我啊,否則我不給你治痔瘡!”
痔瘡讓青山猶豫一瞬,手中的酒壺立刻被奪走,立刻感覺自己被騙了,“好你個王大朗,我偏用你瞧病不成,天下郎中多了去了,只你會治痔瘡?”
“誒,別不信邪,你找別人能治一時,無法根治我說得對否?”王充喝了一口酒,美得要昇天,“啊,小晏子雖然不大孝順,給的酒還是不錯的,好喝好喝。”
青山綠著張臉,唬他,“那你給我根治方子,我給再給你幾壺酒。”
王大朗不上當,“先給酒再說。”
氣得青山想打人。
齊晏之道:“你又跑去哪了幾月不見人?”
“好地方,”王充神叨叨說,“我可是挖到了寶貝。”
王大朗痴迷醫道,哪裡有藥哪裡就有他,常年天南海北地走,上次自己一個人跑到了西南山林裡,那裡瘴氣漫天毒蟲遍地,小命險些交代了。不過收穫頗豐,帶回了幾種藥給齊晏之泡澡,藥效十分銷魂,齊晏之想起來就渾身骨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