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這點陛下也已知曉,現在看來,裘駿一案怕是很難再有線索了,自然只能用笨辦法繼續查了,這不正是你們皇城司多年來的老本行嗎?”李凌卻把神色一肅說道。
他這倒說的不錯,皇城司耳目眾多,尤其是在洛陽城裡,許多官員家中的奴僕就是他們的眼線。但呂振更清楚,他們敢安插眼線的多是朝中普通官員,至於權貴高官家裡,卻沒有這樣的暗子,畢竟他們也怕事情洩露,給自己帶來麻煩啊。比如毅誠侯府上,就顯然沒有這樣的安排了。
但在與李凌目光作了一陣交流後,呂振到底還是妥協了。這事畢竟重大,即便會有麻煩,甚至最後暴露會背鍋,他也必須上,這不光是為了將功贖罪,更是向皇帝表忠心啊。
“那就一切拜託了。”李凌一笑,“儘快落實,我看好你。”回應他的,是對方更為苦澀的笑容,這種事情真不好辦啊……
……
“事情都辦乾淨了?”
“是的。王爺放心,那裘清是被殺死在外城西門一帶,那兒本就人多眼雜,我們的人又扮作江湖中人行事,根本不惹人注意。”
“唔,這樣便好。想不到孫璧他居然還能查到這一步,好在我早有安排,見狀不妙,就讓你們把裘駿給除掉了,不然若真讓他落到皇城司手裡,未必就能讓他保守秘密呢。”
“王爺英明。”
“哼,論英明,終究是不如他孫璧啊……我設下如此殺局,到頭來還不是讓他給闖過來了?而且還順利成為了天子……真是老天無眼!”王爺說著,眼中滿滿的都是怨毒與不甘,讓身邊這位親信不敢再發一言。
半晌後,他才又道:“事到如今,只能暫時蟄伏下來了,再出手,只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危機。對了,還有一點,你離開後,去找羅天教的人,讓他們接下來也給我安分點,等有更好的機會,我自會與他們聯絡。不過就目前的情勢來看,怎麼著也得再忍個一年半載,等風頭徹底過了之後再作打算了。”
“是,小的明白,我這就離開洛陽,去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唔,去吧。”王爺說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又拿過桌上的一個匣子,“這裡頭有二十萬兩,你看著花銷。”
“謝王爺厚賞,小的一定不會辜負王爺信任的。”感激地接過匣子,又行過禮後,這位才告辭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孫璧,就且讓你得意一段吧,但你放心,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總有一日,我會把你欠我的,全都連本帶利拿回來!”王爺在那兒唸唸有詞,面目在這一刻,變得猙獰而又扭曲!
……
隨著裘清之死,後面的一切線索便已徹底斷絕。
哪怕在接下來一段裡,皇城司連同刑部等辦案衙門一起對整個洛陽城各處都進行了細緻的摸排查訪,案情依然沒有個明確的線索出現。
而在時間推移下,此案背後的隱情更是被徹底掩蓋。無論是從毅誠侯府,還是幷州的都督府內,都沒能查到任何與幕後之人存在聯絡的可能。至於裘駿本人,更是如他生前所言,交遊廣闊,與許多權貴大人都有著相當交情,自然不可能從此處入手了。
所以到頭來,這件案子還是成為了沒法查明的懸案。
李凌也好,孫璧也好,縱然再是不甘,也只能接受這一事實。畢竟對他們來說,將來才是更重要的,不可能真把所有精力都投放在一件懸案身上。
而時間,也由此再度緩緩而過,一年過去,新君的年號也終於完全定下,是為天佑!
而孫雍的諡號廟號什麼的,也都在一場場的討論中被逐一定下,諡號為孝思純皇帝,廟號,高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