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是壞事。”那個人看到雨秋平的反應後搖了搖頭,自己就翻身下馬,朝著雨秋平走來。本多忠勝見狀橫跨一步,擋在那個人和雨秋平中間,低聲呵斥道:“止步!”
那個人聽到本多忠勝的日語,也是愣了一下,詫異地看了眼自己的屬下,低聲道:“居然是倭寇嗎?是不是搞錯人了?他們知曉了風聲,都殺了吧。”
“不,我是漢人。”雨秋平看到情況正在向不可預計的方向發展,匆忙用漢語低聲打斷道,“他們幾個是我的侍衛,不是倭寇。”
“所以你是雨秋紅葉嗎?”那個人再次壓低聲音問道。
“不是。”雨秋平下意識地否認道,“你們說的雨秋紅葉,是不是就是之前集市裡告示上的那人?莫非是什麼江洋大盜?”
“不是,都說了不是壞事了。”那個人戲謔地笑了笑,“我管你說是不是呢,寧可錯抓一萬,不可放過一人。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要去哪裡?”
“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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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的早上。
“簡直是胡鬧。”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在聽完自己孩子的請求後,十分惱怒地沉聲訓斥道,“不好好學習治國理政,天天都在想什麼東西!你這樣對得起先帝嗎!”
“母后恕罪,只是孩兒剛才絕沒有半句虛言。”少年被罵得抬起不起頭來,可是嘴上依舊不依不饒地低聲道,“請求母后應允。”
“你想為了你的一個夢,把錦衣衛派去應天府找一個虛無縹緲的人?”女人聽罷連連搖頭,語重心長地低聲道,“吾兒啊,你不再是那個逍遙自在的皇子了,你現在是九五之尊,是皇帝,不可以再這樣全憑自己的好惡行事了。”
“可是…”少年還是有些不甘心地開口,猶豫了片刻後,頂著母親不滿的目光低聲道,“那個同樣的夢,孩兒已經做了那麼多年了,孩兒現在終於記起了夢裡的內容,絕對不會錯的,就是這幾天,那個人會在應天府啊!”
“你一邊說著夢裡的那個人有多麼多麼重要,一邊又不肯把它重要的原因告訴哀家,你是要氣死哀家嗎?”女人有些煩悶地搖了搖頭,“別鬧了。”
“真的不能告訴母親…孩兒在夢裡,向神佛發過誓的。”少年十分堅決地搖了搖頭,“但是請母后相信,那個人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住口吧,張學士等了你很久了,快跟著張學士去處理公務吧。”女人搖了搖頭,示意在邊上等待許久的大臣過來把少年領走。少年十分抗拒地不願意離開,但是在大臣威嚴目光的逼視下,最後卻也只能乖乖照做。
當晚,回到寢宮的少年對著燭光唉聲嘆氣,身旁一個太監服飾的中年男子忽然低聲道:“陛下,可否還在為夢的事情煩惱。”
“大伴,你說這事該如何是好?”少年聞言連連搖頭,委屈地竟然連眼眶都有些泛紅,“只有朕一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可是此事上關天庭神佛,萬萬洩露不得,否則天打五雷轟啊。可是朕不說出來,母后和老師又如何肯同意?”
“太后娘娘和學士雖然不信,但是奴才信啊。”那個太監聞言跪拜在少年面前,十分誠懇地道,“若能為陛下分憂,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大伴?”少年愣了一下,隨後有些無奈地輕笑了兩聲,“說到底,只是個夢罷了。如此怪力亂神之事,朕自己有時都會懷疑,大伴又為何確信?”
“因為陛下是真龍天子,有天命在身。既然是神明託夢,必然是涉及天機。”太監一字一頓地鄭重地道,同時深深叩拜下去,“神明旨意,奴才如何不信?”
“大伴,你有什麼辦法嗎?”少年一聽瞬間來了精神,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快步走到了太監身邊。
“錦衣衛雖然動不得,但是東廠的奴才,卻都願為陛下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