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路十一年(1568)9月4日,三好家和松永家聯軍久攻不克由雨秋平把守的觀音寺城。等到淺井軍的援軍抵達後,織田家、淺井家聯軍立刻裡應外合,擊敗了三好家、松永家聯軍。松永軍損失慘重,18000人成功撤回山城國的只有不到13000人,損失接近三成,已經無力再戰。
9月5日,織田家主力部隊抵達南近江觀音寺城。
9月6日,三好家的主力部隊也從四國、攝津、河內和泉等地雲集到了山城國。三好家和松永家的聯盟本來就是各懷鬼胎,眼見松永家損失慘重,三好家自然不會客氣。在三好家大軍的壓力下,元氣大傷的松永久秀被灰溜溜地“請”回了大和國,京都和二條城重新落入了三好家的掌控中。而主力損失巨大的松永家,也暫時退出了近畿的爭奪。
同日,足利義榮宣佈足利義輝為叛逆,而擁護足利義輝的大名和軍隊都是叛軍,要求他們立刻擒拿足利義輝獻上京都。而足利義輝則針鋒相對,宣稱足利義榮是偽將軍,三好家和松永家都是亂臣賊子,號召天下大名討伐足利義榮。
9月8日,朝倉軍抵達了南近江和盟軍主力會和。擁護足利義輝的聯軍包括了織田家、淺井家、朝倉軍和南近江豪族,總人數達到了空前絕後的75000人。與之相對的,三好家集結在京都附近的總兵力也達到了55000人。
9月9日,三好家的大軍前進到京都東邊40裡的瀨田,而織田家大軍則在觀音寺城附近集結,兩軍相隔50裡。在近畿地區,共集結了13萬餘人,這是自應仁之亂東西軍對決後,近畿地區出現的最大規模的軍勢。一時間,整個近畿地區都被籠罩在戰爭的烏雲下,山城國、南近江的百姓大規模地逃到外地避難,琵琶湖附近的商人也紛紛到北岸躲避戰火。而全天下所有的大名和武士,也都將目光投向了近畿——這場決定將軍之位和京都歸屬的大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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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9日上午聯軍的評定會議結束後,雨秋平正和一眾好友站在觀音寺城三之丸的城樓上聊天。
“嘿嘿,紅葉你可慘了啊!剛才的會議上,那將軍都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著你啊!”佐脅良之一散會,就一直跟在雨秋平身邊開他的玩笑。
“藤八你換位想想,我要是公方殿,我也很不得把紅葉給吃了!”木下秀吉在一旁大笑著接過話題,“我給你算算賬啊!如果紅葉沒把六角家幹掉,那麼六角家就會成為公方殿的羽翼。你是知道六角家和公方殿關係有多好的!然後呢,有了六角家和朝倉家在手,公方殿就可以和咱們主公平起平坐了!到時候我們尾濃離京都太遠,公方殿說不定就能自己控制整個山城國了!”
“現在可好!”木下秀吉咂著嘴在一旁踱著步子,頭頭是道地說道:“六角家被紅葉給滅了,南近江幾十萬石的領地現在都被咱們織田家給控制了,他公方殿一文錢都撈不著!那麼多糧草、錢、武器,都是咱的了!蒲生家那些豪族也都給咱們獻上了效忠的誓約。公方殿的所有如意算盤全被紅葉給攪和了。”
“還有還有,你可別忘了,我們可就是坐在觀音寺城的天守閣裡開會的啊!”池田恆興還不忘在一旁煽風點火道:“這裡本來可是六角家的居城啊!現在六角家都被咱們趕到南邊山溝溝裡去了,公方殿不要氣死哦!”
“行了行了你們幾個,別調侃了!”雨秋平被他們幾個說得又氣又惱,“要不是為了咱們織田家的大業,我至於當眾頂撞公方殿嗎?”
“紅葉說的是,你們幾個都該以紅葉為楷模。”跟在眾人身後的丹羽長秀語重心長地低聲道:“主公在昨天就特別召見了紅葉,狠狠地表揚了他。為了織田家的大業,紅葉可以說是拼上所有了啊。”
“丹羽殿下過獎了。”雨秋平聞言謙虛地拱了拱手道,“要不是淺井殿下他來得及時,我可就麻煩大了啊!還是要謝謝淺井殿下。”
“他可是阿市公主的丈夫啊!我們織田家有難他當然要幫忙!”池田恆興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大聲嚷嚷道,“不過啊,還是和咱們有姻親的淺井家靠得住。你看看朝倉家,那個朝倉義景,是個什麼態度啊!”
“就是就是。”佐脅良之深表認同地連連點頭,“在評定會議上吊著副臭臉,每句話都帶著那麻煩死的尊稱和敬語,對咱們主公愛答不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聯軍的盟主呢!他不就帶來了20000人嗎,有什麼好神氣的?咱們織田家這次可是有33000大軍,南近江的7000多豪族足輕也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他牛什麼牛!”
“你們幾個,不可對朝倉殿下如此無禮。”丹羽長秀有些生氣地呵斥道:“朝倉殿下也是我們的重要盟友,絕對怠慢不得!沒有朝倉家的幫助,僅憑我們和淺井家,可是沒辦法取下京都的!”
“好了好了,丹羽殿下,我們知道啦!”池田恆興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連連擺手道,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看了看,好奇地問道:“咦?阿犬呢?”
“我哥他和森前輩在那邊呢。”佐脅良之遙遙地指了指不遠處的圍欄,“在那發呆發了好久了。”
池田恆興見狀,臉上立刻騰起了歡笑。他踮著腳,快步走到了前田利家身後,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阿犬,你小子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