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丸,在幹什麼呢?”雨秋平走上前去,寵溺地摸了摸這孩子的小腦袋,裡面有什麼好看的呀?
“額…在看殤兒哥哥和佑兒哥哥練劍!”直江成元丸紅著臉低聲道,有些侷促不安地把小腦袋從雨秋平的手裡掙脫了出來。
“是——這樣嘛?”雨秋平拖長了音調,邊說邊在窗戶旁蹲了下來,以直江成元丸的視角向裡面看去。他這個窗戶非常偏僻,根本看不到正在道場中央訓練的雨秋殤和雨秋佑,反倒是可以看到坐在一邊小凳子上,聚精會神看著場內的雨秋岑。後者扎著一個小馬尾,歪著腦袋,倒是頗為可愛。
“你小子!”雨秋平掐了掐他的耳朵問道,“躲在外面幹什麼,乾脆進去去找岑兒玩呀?”
“不行。”直江成元丸搖了搖頭道,“雨岑她說她不讓我一天到晚跟著她,不然就要討厭我了!”
“噗!”雨秋平一下子被逗樂了,小孩子間純真的感情還真是有意思啊。
“沒事啊,是叔叔我逼著你,把你帶進去的,你就和岑兒這麼說就行了啊。”
“好!謝謝叔叔!”直江成元丸眼睛一亮,立刻邁著小步子跟在雨秋平身側,笑嘻嘻地走入了道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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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道場,直江成元丸就急著向著雨秋岑那邊跑去了,兩者似乎還開始爭論著什麼。
而雨秋平,則把目光投向了他正在道場裡訓練的兩個孩子。
雨秋殤和雨秋佑正按照井伊直虎的指導,訓練著一些動作。雨秋佑此刻正雙腳前後戰立,握著竹刀,反覆著進行揮砍的練習。雨秋佑似乎學得很快,動作已經有模有樣,每一下劈砍還會用稚嫩的聲音大吼一聲來提氣,看起來還頗有點意思。而雨秋殤,卻還在聯絡持刀的基本功。
不過,雨秋殤面臨的問題卻嚴峻的多。他不能向傳統武士那樣,雙手握著刀柄,而必須用單手握刀——還是左手。雖然由於他從小到大一直在用左手,還用左手練字,因此左手十分靈活——但是他的力量不足,單手做出那些動作實在是太過艱辛了。
雨秋佑還一臉輕鬆的時候,雨秋殤已經是滿頭大汗。一旁的井伊直虎幾乎沒有怎麼管動作出色的雨秋佑,而是一直站在雨秋殤旁邊,幫他調整動作,指出動作上的不足,讓雨秋平看著一陣心酸。
看到雨秋平來了後,井伊直虎只是簡單地問了聲好,就繼續幫雨秋殤調整動作。雨秋殤悄悄地看了眼雨秋平,又看了眼自己連刀都握不穩的手,慚愧地低下了頭,避開了父親的視線。
雨秋佑看到雨秋平來了後則興奮地不行,隨手把竹刀往邊上一扔,就向著雨秋平跑來。
“爸爸,爸爸!我剛才練得可好了!”雨秋佑開心地笑道,“直虎夫人教的動作,我一個下午就學會了呀!”
“你這臭小子,怎麼這麼得意啊!”雨秋平笑罵了一句,“訓練不是還沒結束呢嗎!爸爸教過你多少次,作為雨秋家的一員,訓練時練到一半時,除非有軍令,不可以有其他動作的!”
“是!殿下!”雨秋佑有模有樣地模仿常磐備足輕給雨秋平敬了個軍禮,隨後立刻跑了回去,撿起了那柄木刀,再次練了起來。
雨秋平笑著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隨後則向著雨秋殤那邊走去。雨秋殤察覺到了父親正在走過來,頭低得更深了,左手使勁力氣緊緊握住了刀柄,讓竹刀不再搖晃。他現在練的動作,還是雨秋佑早就學會了的基本功。
“殿下,大公子他練得很努力的。”井伊直虎也有些心疼雨秋殤,在雨秋平面前替他解釋道,“只是受身體所限,可能暫時做的不是那麼好。”
“對不起,爸爸,直虎夫人。”雨秋殤也是十分羞愧地低聲道,連聲音都有些顫抖,“殤兒天生愚笨…讓你們失望了。”
“別這麼說,殤兒。”雨秋平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雨秋殤的肩膀,能感受到他的汗水已經浸透了衣服,讓雨秋平不由得有些動容——他練得是這麼刻苦。“你已經做得很棒了。”
“真不愧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