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城門外,十架雲梯被幾百輔兵簇擁著抬向城牆,輔兵們喊著整齊的號子,迎著日光,快步前進。
“一下子十架雲梯麼,好大的架勢。”站在天守閣頂層的雨秋平看著西城城外的進展,不由得捏了一把汗,“揮動旗幟,讓查理開始射擊吧。”
三十幾名弓箭手能對這樣龐大的陣勢造成的阻礙微乎其微,很快,就有六架雲梯被搭在了城牆上,戰兵們開始攀登雲梯。而織田家的弓箭手也快速逼近到了城牆下,望臺也被推了上來。然而,織田家預料中的對射並沒有出現,城牆上今川家的弓箭手在他們射出弓箭之前就快速撤了下去。
與此同時,北城和南城的森可成和瀧川一益也是一頭霧水。
南城的部隊基本也是織田信長的直屬部隊,瀧川一益只是代為指揮。然而,此刻他面前的城牆上,卻空無一人。弓箭手茫然不知所措地看著雲梯已經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下被架上了城頭。
“這是什麼意思?又是昨天的把戲麼!”瀧川一益想起了昨天佐佐政次的隊伍的遭遇,不由得心下一緊。他看了眼西城城門方向,似乎有弓箭手正在阻礙織田家主力登城。
“是這樣麼,想先放我登城,然後優先打擊南方麼?”瀧川一益自以為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撤!不要立刻進攻!”瀧川一益的將旗揮舞起來,正準備攀登雲梯的織田軍紛紛暫停。“等到西城取得進展後,我們再登城。派出信使,向主公彙報!”
而此時,北城的森可成也有了同樣的顧慮,北城的森家的部隊也同樣停止了進攻。
城內的雨秋平,比城外的森可成和瀧川一益還要感到莫名其妙。
“這是什麼意思?南城和北城的進攻停止了?”雨秋平詫異地聽著傳令兵的報告,“本來我打算先擊退西城部隊,還在擔心南城北城很快撲滅我們的火焰,帶來威脅呢,他們不進攻不是幫了我大忙?”
“在下認為,可能是織田軍在南城北城的指揮官,覺得面前無人抵抗,懷疑我們是在故意放他們上城牆,因此暫緩了攻勢。”天野景德推測道。
“對哦!”雨秋平突然反應過來,“如果我們要放西城部隊優先登城,我們不是應該先讓弓箭手阻撓南城和北城麼,我怎麼把弓箭手派到西城去了?我去,指揮錯誤啊。”
“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雨秋大人!”御前崎仲秀哈哈大笑,“現在南城和北城的部隊反而不敢進攻了。”
“三左衛門和彥右衛門都是這樣的判斷麼。”織田信長聽著森可成和瀧川一益的傳令兵的彙報,“這就是昨天今川軍擊潰佐佐家的套路啊。”
“那就告訴他們,先等待餘登城之後,再開始進攻。”織田信長一揮摺扇,打發傳令兵離開。他微微一皺眉頭,忽然想到什麼問題。
“傳令,讓弓箭手也快速登城。”織田信長看著另外200足輕準備登城時,阻止了他們登上雲梯。“讓金森長近帶著弓箭手,第二批登城。今川家又想故技重施,把我們堵在城門上了。”
此時,第一批織田軍已經登上了城牆。然而,他們卻意外地發現,城牆上空無一人。然而,背後的雲梯上,還有大量的足輕等待著城牆上的他們讓開位置,只得被簇擁著沿著樓梯衝下城樓。
他們正走在樓梯上時,側面忽然射來一陣羽箭,一下子就有7個人被射中,期中還有一名武士被直中面門擊殺。他們匆忙看向羽箭飛來的方向——天守閣。從天守閣到城牆短短50米的大路上,卻橫七八豎擺著好幾道木柵欄和拒馬,還挖了兩條壕溝。周圍房子間的小路上,也被設定了各種各樣的路障。而在這大路上的防線中,他們看到了幾十名今川軍正在防禦。這些是吉崗勝政的部隊。而小川佑冬的部隊則被安排在城內西北和西南的房子區和小路中,準備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襲擊織田軍。福島安成和御前崎仲秀的部隊留在天守閣內擔任預備隊。而親兵衛則帶著十個標槍手,埋伏在西南的房子中一個三層樓高的驛站裡。
正當織田軍猶豫期間,又是一陣箭雨襲來,幾個織田軍士兵再次痛苦地倒地,又有一個武士被直中面門擊殺。
“湯普森,打得不錯。”雨秋平興奮地一揮拳頭,“就對著那些鎧甲好的人射!他們都是陣中的騎士。”
“愣著幹嘛!先去把城門開開!”一個被擠在樓梯上的武士憤怒地喊道,“開啟城門,放主公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