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禛見狀急忙道:“三皇叔,七弟身子孱弱,這高空之上風烈的緊,恐怕他經受不住,我們還是緊要正事為上,來日再教訓這群趙國蠻子吧!”
梁允祀回望一眼,點了點頭,一行百人隨即駕馭著白翎獅鷲,率先御空遠去,只留下一陣刺耳鳴聲。
“趙翊,本王今日暫且放你一馬,文武道會上定要讓你趙國顏面掃地!”
梁元胤疾行中緊緊抓住梁元禛身上的鎧甲,擠出一絲笑容道:“多謝皇兄!”
梁元禛偏頭道:“你我是親兄弟,說這些做什麼?母妃去的早,你自小身子便弱,我這個做哥哥的不照顧你,還有誰照顧你?”
梁元胤不再言語,只安心地將身子藏在五皇兄魁梧的身後,避開兩側刮來的罡風。
而城門近處,因梁允祀的主動離去,翊親王也按下了繼續爭鬥的心思,放下車簾,低斥道:“一群無禮蠻夷!”
一旁的大皇子趙軼閉目養神,笑而不語。
稍遠處的某座宮樓內,晉國三公主司馬雲嫣看著慶、趙兩國威勢雄赫的觀禮軍勢浩蕩遠去,顫抖著咬破嘴唇,鮮血染紅朱唇,全程一言不發,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刺進掌肉之中。
千般委屈,萬般怨憤,與誰說?又有誰聽?
她甚至不敢落下一滴眼淚,因為她怕自己這一滴眼淚落下,心中那股強撐至今的精神意氣就這麼散了。
與之相較,步天樓內的江楓的情感就純粹不少,只不過是皺眉感嘆十三地兩大修真王朝的強勢駕臨,隨即便是心中對此事本能地思量謀算。
少時,無論是城門外還是城中的傳送靈陣,都再無其他超級勢力降臨,江楓三人也就罷了繼續等待的心思。
他們心底清楚,今日降臨的長生勢力,只不過紫微帝城風雲際會的開始。
忽然,江楓飲罷手中清茶,對青瞳道:“今日之會便到此為止,我先回文府,下次見面再與我說你的條件,若需我出手,也可隨時聯絡我,我自會斟酌考慮。”
說罷,江楓分別與青瞳和聆風語擺擺手,便急急匆匆出了白雪茗間,下了步天樓。
青瞳稍作一愣,偏頭對聆風語笑道:“與聰明人往來,確實是件省心節力的事。”
聆風語笑而不語,與青瞳作別後也出了白雪茗間,卻未下樓去,而是敲開了另一間雅間的房門。
“主上,屬下聆風語請見。”
……
江楓未曾注意到,就在他離開步天樓的同時,紫微帝城外,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道士正牽著一個七歲左右的可愛小道童,步履輕盈地踏進紫微帝城。
約莫是走了一程不短路途的小道童氣喘吁吁,抬手擦去臉上的汗水,苦著臉對身旁的青年道士抱怨道:“小師叔,我們為什麼要讓小白停在那——麼遠的地方,還要自己走路進城呀?駕鶴入紫微不好嗎?”
“怎麼,腿痠了?”青年道士低頭笑道。
小道童停下腳步蹲在地上,嘟著嘴氣呼呼地說道:“小師叔是大人,修為還這麼高,當然不怕累了。我才七歲,個子還沒小白的腿長呢,你讓我走那——麼長的路,腿當然酸了。”
小道童的小師叔不氣不惱,依舊笑意溫和地走到小道童的身前,背對著他蹲了下來,柔聲道:“那小師叔揹你。”
小道童立馬眉開眼笑,跳上小師叔的背,肉乎乎的手臂勾住小師叔的脖子,自在地晃盪著兩條酸脹的腿,頓覺輕鬆愜意不少。
大道士被著小道士,就這樣不急不緩地走了一段路,小道童忽然問道:“小師叔,你揹著我會不會很累啊?”
小師叔搖搖頭,認真道:“小師叔若是不趁著現在還能背得動你多背一會兒,等再過幾年,小長生長大了,小師叔就背不動你了。”
“沒事,我一定會快快長大,到時候就換長生來背小師叔。”小道童李長生拍著胸脯許下承諾,青年道士揹著他,行路時更穩了幾分。
“快快長大吧!小師叔會揹著你,能走多久就儘量走多久,等到什麼時候小師叔將你放下了,就得換你來揹負我們長生谷了。”
小師叔輕聲說著,好似在說給自己聽。
小道童長生摸著腦袋疑惑道:“小師叔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青年道士笑道:“小師叔是說,我會努力活到小長生長大的那一天的。”
小長生扯著清秀道士的耳朵笑道:“小師叔又說胡話,師父說了,你是我們長生谷千年來最傑出的序列弟子,怎麼可能會活不到長生長大的那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