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恆手中靈劍裂痕密佈,流雲無跡手中的青竹杖也彷彿炸開一般,只剩下半截。
江楓躍上凌雪閣樓頂,正苦思應如何勸阻兩人,忽見遠方一處參天大樹上,任璞瑜早已負劍遠看許久,在距其遠近各異的古樹之巔,亦有各方修士佇立觀望。
“流雲無跡在與何人交戰,此人好驚人的劍意!”
“那是……姜凌恆,他竟然出關了!”
“原來是他,當世青年一輩中,也只有他可與流雲無跡劍道爭鋒!”
“只是,他們為何……”
自感知到那突如其來的劍意狂潮後,任璞瑜背後的靈犀劍便一直顫鳴不息,幾欲離鞘而出,此時,他一邊分心壓制著身後的靈犀劍,一邊關注著場中劍訣。
忽聞旁人竊語,任璞瑜忙向身旁的玉琊子問道:“師叔,姜凌恆是誰?”
玉琊子說道:“姜凌恆是文府嫡系,更是文大小姐的表兄,其人天資絕倫,劍道資質世所罕見,只不過因為他一直深居簡出,極少顯跡,故而常人知者甚少,宗門內宗祖們曾推斷此人就是文府當代劍神,只不過隨著流雲無跡現身,一切皆成妄測。”
“難怪有此等絕世劍修,我卻為所未聞,到底是資歷太淺。”任璞瑜感嘆道。
玉琊子讚賞道:“你能自省,師叔深感欣慰,只是他二人俱是文府天驕,為何突然爭鬥至此?”
“會不會正是因為文府劍神之位的歸屬?”任璞瑜提出自己的猜測。
玉琊子卻是搖搖頭:“不知!文府之事,我等也不好妄測。”
天景四苑內,因流雲無跡之命而回房取出自己本命玄劍的沉霜,突感兩人爆發出的驚世劍意,也顧不得許多,急急忙忙抱劍趕來,正見到眼前一幕。
她躍上凌雪閣,站在江楓身旁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流雲大人怎會突然與凌恆少爺戰鬥?”
江楓搖搖頭,無奈長嘆,只道是一言難盡,儘量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事情的經過緣由。
末了,在沉霜也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江楓急忙高聲再次喊道:“長劍已毀,你們不要再打了!”
兩人同時冷哼一聲,置若罔聞,他們此刻,唯有對方的一人一劍!
姜凌恆冷笑道:“你手中竹杖已折,還不出劍?”
“你以為我會動用錦瑛木劍?”流雲無跡面無表情道。
“別裝傻充愣,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姜凌恆面色微慍,叱道,“你以身為爐,藏劍於體,同為劍修,我怎會無法感知?”
“折劍出文府,十年風雲歸!十年修行,至今仍無人可逼出此劍,與獨孤劍主一戰時不曾,與南越劍宮九大劍魁一戰時亦不曾……”
流雲無跡手握半根殘竹,遙指姜凌恆冷聲道:“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
姜凌恆震碎手中殘劍,怒哼道:“折了錦瑛木劍,我再親自為小邱秋做一把,你自可繼續維持你氣定神閒的姿態,我看你到時候還出不出劍!”
江楓見狀焦急萬分,卻突聞姜凌恆偏頭道:“小子,這一戰十年不遇,在一旁好好看著,從今以後不準再來煩我!”
姜凌恆看向江楓,後者一怔之後幡然醒悟,流雲無跡則隨意瞥了一眼遠處神情振奮的任璞瑜。
“借劍一用!”
一聲長嘯,姜凌恆凌空躍起,沉霜懷中玄劍突然脫鞘飛入他的手中。
流雲無跡眼神微凝,沉霜的瓔珞劍是玄階五級戰兵,非比尋常,此時由姜凌恆御使,更是如虎添翼。
“辛十七郎,接我一劍!”
姜凌恆一聲歷喝,沉霜頓時面露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