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葉鴻飛偏頭斜望著他。
葉環抿抿嘴唇,有些尷尬道:“我的意思是,宮鈴玉今日的立場選擇,會不會跟你們兩人往昔的情……我是說跟你們兩人舊日情誼有關。”
葉鴻飛瞪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覺得有可能嗎?”
“你不會!自繼任雲霄殿主之後,你向來公私分明,以你的為人,絕不會徇私情而枉顧公道。”
葉環神情認真,但話鋒一轉,語氣卻突然不正經道:“不過我不是你,我跟宮鈴玉不熟,她會不會,我不知道。”
葉鴻飛眉梢跳動,要不是兩人現在仍在抵掌運功療傷,他真想與葉環來一次闊別多年的拳腳切磋。
葉環身子略向前傾了幾分,低聲道:“但你跟我不一樣,所以,我想聽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雖知大師兄話中有調笑之意,但葉鴻飛也知那只是葉環有意緩和他此時沉重的心境,認真思量後沉聲道:“據我瞭解的她,不會!”
兩人對望一眼,皆看出對方神情中的鄭重,葉環和葉鴻飛同時撤手收力。
葉環率先起身道:“你的傷勢已無大礙,但仍需靜養一段時日,在此期間,我會詔令列陣堂和長生堂留意九州魔道的動向,同時小心戒備,冥月教和幽羅宗聯手算計九州正道,這等前所未有之事至關重要,已無比這更十萬火急的了,你安心閉關穩固返虛境界,獨孤師兄應該也會閉關,待你們出關之後,再定他論。”
葉鴻飛頷首起身,正欲迴轉秘地繼續閉關,葉環忽然叫住他,再次問道:“你將嚴屹和幽行傷至如何程度?”
“嚴屹只是輕創,幽行卻是重傷,同樣需要療養。”
“合理的選擇!”葉環稱讚道,“自幽冥宗分裂至今,數千年已逝,幽羅宗和冥月教再如何合作也不可能合併為一宗,縱使真有這種可能,他們也不會選在局勢千鈞一髮的當下,再如何緊密的合作也必存間隙,更何況是他們。
“嚴屹精於算計,城府之深令人心悸,加之幽行現在重傷待愈,而前者卻只是輕創,以之心性,必會暗中提防戒備,以嚴屹的心智,為示誠心,必會暫且按下一切行動,等待幽行傷愈再做合謀。這段時間對我們大為有利,可以善加利用。”
葉鴻飛輕笑道:“若非如此,怎稱挽回半壁殘局?”
“原來如此!”葉環稱讚道,“看來你在意識到他們聯手的瞬間就已經做好選擇,所以才會如此行動。”
葉鴻飛點點頭,鄭重吩咐道:“在我閉關期間,請蘇藏師叔祖查詢出所有關於魂淵煞地的資料,讓清元跟著去,煉造魂淵煞地涉及陣道知識,無他不行,還有吳翳,讓他暫時放下鍛兵堂的事務,嚴屹說話向來虛實參半,不可盡信,也不可盡否,我需要確定魂淵煞地所孕育的怨靈鬼煞能否用於煉製兵傀戰魂。幽羅宗和冥月教不惜如此也要收走魂淵煞地中的怨靈鬼煞,我們當務之急必須弄明白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你放心!”葉環頷首應下,“你閉關期間雲霄殿一切有我。”
“還有一件事……”葉鴻飛猶豫道,“我今日重傷之事不要告訴蘇曉,我怕她擔心。”
葉環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告知葉鴻飛,道:“你當時正在閉關,所以不知,半個月前,師妹也是如此對我說的。”
“怎麼回事?”
葉鴻飛聞言立知事非小可,上前一把抓住葉環的肩膀,心急如焚地追問道:“師妹人在宗內,怎會突然傷重?我閉關期間究竟發生了何事?”
“我當時未答應她,因為我認為此事應告你知曉。”葉環回憶道,“約莫是上一次望月後的幾日,楓兒的魂燈突然萎靡將熄,已至生死垂危之境,師妹心有感應,自損十年壽元,以禁術強行將自身的生命靈源傳渡給江楓,將他從鬼門關強行拉了回來。”
葉鴻飛鬆開葉環,轉身就要去尋蘇曉,卻被葉環反手拉住。
“丹雲師叔親自照料,師妹至前幾日已然復原,你應該明白,她特意如此叮囑我,是以何種心情。”
葉鴻飛斟酌思量,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收回踏出的腳步,雖是牽掛憂心,但他不願,她又怎願?
“楓兒因何故臨危頻死,可是與人死戰?”葉鴻飛問道。
葉環搖搖頭,答道:“不知何故,但至少不是與人對敵所致,據師妹所述,楓兒當時應是處以一種玄妙的狀態,迷失自我,散盡生機。不過他如今早已無礙,你回去閉關前可以親自確認。”
葉鴻飛輕嗯一聲,先行迴轉居處,待探視過妻子,確認兩名弟子的安危,再思其他。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