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喃喃自語道:“竟然偏差了這麼多!想不到我竟會降落到十三地,這麼說那個瘋女人此刻應已降臨至九州嘍?”
他一把將手中的中年修士扔在地上,惱怒道:“你早跟我說有聚仙樓這種可供情報買賣的勢力存在不就結了嗎?偏偏要跟我玩什麼‘答非所問’,浪費我時間還白費我一番功夫!”
神秘青年說罷轉身就走,結果沒走幾步左右氣不過,又重新折回來,照著昏倒在地的中年修士的腦殼直接甩了個爆慄,低罵道:“神經病!”
半刻鐘後,中年修士悠悠醒轉,拍了拍自己的身體,卻只覺身困神乏,除此之外並無異處及不適之感,不禁心疑幾分。
“我竟然沒事……”
本應已經遠去的神秘青年突然再次出現在中年修士的面前,抬手又是一個爆慄。
“廢話!小爺看上去是那種天性嗜殺的人嗎?”
話音未落,還不待那名中年修士有所反應,他已動作麻利的將中年修士的一身華麗衣衫全部扒下,迅速換下自己的一身襤褸,轉而將這對破布扔給那名中年修士。
“差點忘了,小爺是個講究體統的人,怎好這身打扮四處招搖?那身衣服送你了,限量版,一物換一物,咱倆誰也不吃虧。”
說罷,神秘青年已閃身再次離去,只留下癱坐在原地的赤膊中年男子獨自一人在風中凌亂,他看著手中的破爛衣衫,欲哭無淚。
這算哪門子的限量版?哪有這種強行不吃虧的?
就在中年修士感慨人生際遇無常時,那青年竟又再次折返,一抬手甩下第三個爆慄。
“你剛才是不是在心裡說我壞話?搖頭否認?少來,你明明就有!”
說著,他直接伸手將中年修士頭上的髮簪和發冠一併摘下,認真道:“這些沒收,算是給我的精神補償。”
這位平遭橫禍的中年修士真要哭了,什麼精神補償,你根本就是方才忘了,才特意回來搶我的發冠的。
他完全捉摸不透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妖異青年,見他作勢又要離開,急忙叫住道:“你究竟是誰?”
神秘青年停步沉吟兩息,偏過頭嬉笑道:“叫我青瞳!”
說罷,他已縱步絕塵遠去。
中年修士嘴裡唸叨著這個陌生的名字,人已快速掛上那套限量版的“衣衫”,拔腿就跑,一路上撒丫子狂奔,頭也不帶回的。
今日時運不濟,就差直接遇見鬼了,誰知道那個神經病會不會中途發瘋再次折回,打又打不過,只能趕緊跑路,他可不想再吃第四個爆慄,就他那點身家,實在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壓榨。
……
趙國,雍地,紫陽郡。
一處昏暗少見光明的境地,一個衣著鬆垮隨意,流裡流氣的青年手裡拿著半個饅頭,半蹲著身子向前移動,最後在一名身穿素衣,面帶精緻白玉面具的女子身旁坐下。
“給,我這幾天省下的口糧,先填填肚子。”
與文斌分別後就一直留在紫陽郡內的南海玉觀音看了一眼遞來的半個饅頭,斜瞪著身旁的男子,無奈長嘆。
“幾天?我看這塊饅頭你至少存了半個月,硬得跟塊石頭似的,你讓我吃這個?你不如直接拿塊觀音土來,都比這‘饅頭’軟和。”
青年撓撓頭,正好摸到自己以黑白二色的細繩編織而成的抹額,他的手收回了幾分,最後卻仍猶豫著再次遞出。
“留著防身也好啊!”
南海玉觀音哭笑不得,側過身看著他,嘆息道:“若非知曉你幽奇君之名,有時我真懷疑你就是個傻子。”
身為當今十三地公認的五大青年散修之一的幽奇君餘跡,聞言只是憨憨一笑,不曾在意,反而默默計算著今日又成功與南海多說了幾句話,心底覺著美滋滋的。
南海玉觀音搖頭長嘆,再次轉過身去。
餘跡收起那可以用來防身的半個饅頭,也跟著挪動了一下位置,偏頭道:“我說南海啊,我被意外傳送到這種鬼地方已經很慘了,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對我冷冰冰的,同是天涯淪落人,至少與我多說說話,解解悶也好啊!”
南海玉觀音伸出一根手指打斷他,否定道:“唉,打住!你到此是意外偶然,我可不是,咱倆出發點不同,所以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再說你被傳送至此是我的原因嗎?你闖空間秘境謀奪造化,結果竟然意外觸發無定式空間傳送靈陣,不僅未得半分機緣,反而直接從荊地傳送到了雍地,就這等‘跨國壯舉’你也好意思跟我再三重提?”
餘跡嘴角扯動了一下,眼神移向別處,尷尬不語。
半晌後,他才嘟著嘴不滿道:“話不能這麼說,咱倆同入當世五大青年散修之列,如今也算是共患難的交情,哪像你之前,才剛一見面就變著法的連番整蠱我,第一回差點要了我半條命,後來更是險些將我永困在陰墓之中,我有說什麼嗎?沒有!”
“那你現在為何會在陽墓之中?”
“你救的啊!”
南海玉觀音白了他一眼:“那你還好意思說?!你怎麼不說你第一次見面就追殺我的事?!”
餘跡擺擺手,笑容中的尷尬意味又多了幾分,急忙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
“咱們這就叫不打不相識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