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懷疑道:“可是你的笑聲好怪異哦!”
江楓嘴角抽動道:“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正常。”
少女認真看著江楓道:“我看你不止嫉妒,還很羨慕。”
江楓重重喘出一口氣,抱臂低吼道:“我不只羨慕嫉妒,我還恨呢!”
少女偏頭嘀咕道:“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虧的剛才還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是。”
她拍了拍江楓的肩膀,貼心安慰道:“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朋友,我特意去將這次我可以外出前往紫微帝城的訊息告知他時,他也說了‘嫉妒使我質壁分離’之類的話,雖然我也不太懂,不過他是一棵小樹苗,修為不夠,只能繼續紮根土壤苦修,所以和人應該是有些不同的!”
江楓沒好氣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少女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齊人之福也非人人可享,你還是放寬心別想了,洗洗睡吧!”
江楓眉梢一跳,這丫頭竟然還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同樣的話揶揄他。
江楓怒道:“我不管,我現在心情不好,你去多買些酒來,哪怕之後拼的被責罵一頓,我今天也要破令大醉一場!”
說著,江楓又扔給少女一袋業元珠,少女接過後約莫也放棄了買一罈花神醉的不切實際的幻象,正想依言去買些上等美酒,且今日醉過一場,再論其他。
忽然,一名衣著樸素的青年男子肩上搭著一條毛巾,向兩人快步走來,在江楓面前站定,正是江楓此前去步天樓時為他引路招待的店小二。
江楓勉強平復心情,拱手道:“道兄所為何來?”
小二躬身回禮,恭敬道:“小人只是步天樓內一個伺候客人的小廝,位卑言輕,當不起江公子如此大禮。”
江楓心知這小二修為遠高過他,只是依舊和煦道:“不知小二哥所來何事?”
“小二哥”三字顯然極其受用,店小二臉上工作式的招牌笑容也多了幾分真誠,他取出兩個酒盞,是不常見的斗笠制式,比之尋常的斗笠盞更加平淺,想要遞給江楓。
兩個酒盞被一層宛若薄冰的透明水晶密封著,江楓觀其中似滿盛著某種液體,是十分美麗的淡紅色,不似清水。
江楓沒有立即接過,疑惑道:“這是……”
小二解釋道:“方才那位紫衣公子離去前特意傳音給老掌櫃,命小人將這兩盞清酒贈予江公子。”
江楓眉頭微皺,依舊問道:“為何?”
小二說道:“那公子說,今日荒唐,圍觀者雖眾,但真個敢直言叱責他,甚至無懼他本人是否聽見的,卻依舊只有區區兩位,足見兩位是世間少有的真性情,兩盞清酒略表敬意,若能因此結交兩位性情朋友,值得!”
少女嘴角一撇,諷笑道:“談何敬意?那登徒子還會在乎自己的名聲?”
小二將右手的酒盞遞向江楓,又輕抬左手酒盞,看著少女道:“那位公子特地交代,若這位小姑娘是江公子的友人,就將這盞美酒贈予她,若否,則兩盞美酒皆予江公子。”
少女低哼一聲別過頭去,顯然不屑受之,江楓則若有所思地仔細觀視著小二手中被慎重密封的兩盞美酒,問道:“請問小二哥,這是何酒?”
小二微挺胸膛,頗為自豪地徐徐道:“是那公子七年前寄存在步天樓內的兩盞花神醉!”
江楓猛然瞪大眼睛,震撼失言,少女也霍然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小二手中的兩盞花神醉,忽而想起小二方才的話,急忙伸手扯了扯江楓的衣袖,目露哀求。
江楓對小二點頭笑道:“給她吧!”
少女急忙在身上胡亂擦擦自己的雙手,小心接過小二左手遞來的一盞花神醉,感激地看著江楓,再三致謝,喜形於色。
江楓也隨即接過小二右手遞來的酒盞,見此不禁失笑,看來這小姑娘是真的很想喝一次花神醉。
他對少女道:“滿意了吧?”
少女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看著他左右想了想,最後將江楓交給她的兩袋業元珠取出,要還給他。
小姑娘認真道:“我非不通處世之禮的人,今日能有幸得此一盞花神醉已是承你之情,我既已領情,便不當再受這兩袋業元珠,至於那白狐毛皮,便權當是方才那串冰糖葫蘆的回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