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之前邪劍入紫微,江楓再怎樣壯者膽子也不敢深夜出府去“偶遇”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只能老實安守本分。
然而如今流雲無跡身份已明,玄喻師叔祖和言鏡六師叔也已入居文府,江楓行事便有依靠所憑,自可放開手腳任意施為。
再者,紫微十弈,初局落子,藏勢已成,今日過後即是高潮,斬龍破局已無可能,江楓現身,就是為了讓大龍起勢騰飛,更為第二局開局做下鋪墊。
出府不久,察覺四周喧鬧的江楓隨即便已瞭解前因後果,他雖然也對傳聞中的北荒少帝玉疆衡很感興趣,但終極沒有隨大流尋去。
江楓在人群中環視一週,忽然幾步上前搭住一人肩膀,截住他的去路。
“我記得你似乎是宋元的至交好友,好像是叫秦清是吧,一個大男人生得像你這麼清逸俊秀也是難得,都快比得上我了。”
秦清莫名被人攔住去路,本就心情煩躁,又聽江楓說著這些乍聽是在夸人,實則是在厚顏自誇的無恥話語,直接怒上心頭。
“你剛才說什麼?!”
江楓看著咬牙切齒,怒上眉山的秦清,當下也不樂意道:“男生女相,貴不可言,我這是誇你呢!咋的,沒聽出來?”
說著,江楓還自來熟地拍了拍秦清的胸膛,就差沒勾肩搭背以示豪放,秦清卻因他的突然舉動僵直在地,宛若泥塑。
他有些不解地審視著秦清,感嘆道:“看不出來啊,你外表文秀,看似身材瘦弱,胸肌竟然比我還發達!”
秦清低垂著頭,雙拳緊握,骨節被捏得“咔咔”作響,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宛若平湖乍起漣漪,卻擴散得越來越大,波浪也越來越劇烈。
終於,秦清忍無可忍,抓著頭髮仰天怒號,猛然揮動戰拳直擊江楓面門。
江楓急忙架臂來擋,責問道:“說得好好的,怎麼說動手就動手?男子漢大丈夫,怎可行如此小人行徑?”
秦清腿若神鞭抽向江楓頭顱,抓狂道:“老孃是女的!”
江楓方才急急閃避穩住身形,聞言瞬間石化原地,右手顫顫抬至胸前,難以置信地指著秦清,訥訥不語。
秦清見此怒氣更盛,咬牙再出狠手,招招直取江楓命門,拳掌指爪印不斷在交錯,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江楓在躲閃中一時不慎,被秦清一記劍指擦破臉皮,立即回神正心。
“我無意尋你麻煩!”江楓吶喊辯解道。
秦清充耳未聞,冷聲叱道:“你已經尋了!”
江楓心底哭笑不得,他不是故意的,他真不是故意的,委實是沒細看,也確實沒看出來。
文斌打扮也偏中性,但終歸是女扮男裝,故而江楓初見她時只細看一二便識破了,但這秦清的尋常模樣卻比文斌的刻意裝扮更似男子,不怪江楓乍看錯判。
秦清怒意愈盛,卻愈是凝而不顯,江楓見此,嘴角扯動更是苦笑不止,他知道秦清這般模樣不是怒火將息,而是恰恰相反,已至怒不可遏的極怒之境。
江楓羽痕千落玄奇速極,秦清久攻不下,愈發氣急敗壞,只見其雙手一翻,手中頓現一對銀紋雙刀,一長一短,俱是秀麗而不失厚重。
雙刀初現,銀芒輝爍,竟有天然霧氣凝於刀身之上,靈氣伴寒光,迫人心神,江楓心中一凜,斷定這長短雙刀必是上品靈兵。
江楓叫喊道:“怎的還亮兵器了?我攔你去路,只是單純想去找宋元的不痛快,這是誤會啊!”
秦清咬牙叱道:“當著我的面口舌鑿鑿要尋我好友不快,江楓,你當真目中無人!”
江楓面上笑容不減,傳聞無虛,此行確實找對人了。
他特意交代姜凌恆對宋元多關照一二,現在又親自出府去尋他不痛快,倒不是存了什麼睚眥必報的心態想去報復之前宋元的尋釁,更多的反而是孩子心性作祟,單純做玩鬧而已。
如今眼前有個巾幗不讓鬚眉的秦清,遠比已經受傷不輕的宋元更加有用。
秦清不知江楓心中思量,出手卻依舊凌厲,人快招快刀更快,刀芒連斬,宛若虛空織就羅網一方。
“燕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