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省起,邱秋應該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流雲無跡回府的訊息,正想著上前告知小丫頭一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自耳邊響起。
“那青果名為雪憶果,整個文府,或者說整個九州十三地只有景新閣內的兩株,流雲無跡一直將它視作珍寶,以往愛惜得緊,文府內除了邱秋,誰敢採摘他都會直接翻臉無情。”
江楓看著出現在身邊的晴兒,好奇道:“文斌也不行?”
晴兒搖搖頭,江楓挑眉道:“真是個怪人,不過此樹如此珍貴,也難怪他如此寶貴。話說這雪憶果如此珍惜,莫非是另有什麼奇效靈性不成?”
“非也!”晴兒否定道,“小姐的母親,也就是府主夫人,生前最喜擺弄花草,小姐現在有這方面的閒情逸致,多半也是受夫人的影響。此樹就是夫人一次偶然培育出來的新品種,故而不見於世俗,至於藥用靈性什麼的,卻是未有半分。”
“那流雲無跡現今多少年歲?府主夫人生前待其如何?”江楓疑惑再問。
晴兒答道:“比小姐長上幾歲,夫人生前一直待他宛若親子,不過夫人性情溫順良善,對待每一位文府族人都視若己出,怎麼了嗎?”
江楓平淡道:“我在想這雪憶果樹既與府主夫人有關,流雲無跡又如此珍惜寶貴,是不是因為感懷早已仙逝的夫人,故而才會寄思念於此樹。”
晴兒嘴角翹起,不知可否道:“或許是一部分真相吧!”
顯然晴兒也不曾盡知真相緣由,江楓隨即又換了一個話題,問道:“那小邱秋摘這雪憶果作甚?”
晴兒回憶道:“雪憶果成熟後果肉肥美,甘甜解渴,是少有的上等滋味,然其未成熟前卻又略顯酸澀,滋味也大大減半,不適入口,但是此時的雪憶果卻是一等一的釀酒良材。以尚且青澀的雪憶果釀製美酒,酒成之後果香四溢,醇厚醉人,入口後更是溫和綿長,滋味悠遠,莫說文府其他族人,就連流雲無跡本人都極好此酒。”
江楓被晴兒說得口水滿溢,只可惜文斌已對他下了禁酒令,他是註定沒有這個口福的。
見江楓無聲嚥下饞嘴的口水,晴兒笑著繼續說道:“所以每年雪憶果將熟未熟之時,小邱秋都會將之摘下交與我,請我為她釀成雪憶酒窖藏起來,留待她的無跡哥哥回府之日,作為禮物。”
江楓看向仍在踮腳蹦跳想要摘取雪憶果的邱秋,目光柔和道:“小丫頭有心了,不枉流雲無跡如此疼她。”
景新閣內,小邱秋正苦惱今年的雪憶果樹怎麼長高了這麼多,插著腰喘著粗氣不知如何是好,一個溫和的聲音忽然自她身後響起。
“想要摘雪憶果的話,現在還早了幾日哦!”
邱秋猛地轉過身來,怔怔看著眼前緩步向她走來的黑衣冷峻青年,秀氣的小鼻子忽然一酸,嗓子裡彷彿一瞬間被什麼哽住了。
她靈動的眼睛中淚光隱現,最後凝成兩道銀線劃過臉頰,忽的撲向黑衣青年的懷裡,淚如雨下,哽咽著嚎啕大哭,斷斷續續喊著“無跡哥哥”,卻再也說不出其他的什麼。
小丫頭直哭得人都心軟不忍,江楓遙望見此目露欣慰,晴兒也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小丫頭這些年太苦了,好在她日夜心心念念之人終於還是回來了,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
這樣就好,這樣就很好!
流雲無跡嘴角微微勾起,勉強似是微笑,他眼中分明洋溢著溫柔的親近,卻似乎再也無法做出更進一步的表情,令江楓不禁為之深感奇怪。
流雲無跡抱起邱秋,為小丫頭擦去臉上的淚水,溫柔道:“幾年不見,變重不少,也長大了不少,見到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無跡哥哥也就別無他求了。來,無跡哥哥陪你一起摘果果。”
凌雪閣外,晴兒對江楓說道:“讓他們獨處一會兒吧!今日文府有貴客來訪,小姐讓我請你過去。”
“文斌從神隱之地回來了?!”江楓詫異道,“可是文府有貴客造訪,與我何干,叫我去作甚?”
晴兒平靜道:“你非去不可,因為那兩位貴客是來自九州。”
江楓驚喜道:“自九州而來?!難道是夜殤和生一尋到了我的下落,前來與我會和?”
江楓當即滿懷期待隨晴兒離去,自長寧閣外,江楓加快腳步搶先入內,正見到大堂內與文斌閒談寒暄的兩人。
待看清兩人的相貌後,江楓的下巴險些驚掉在地上。
“是你們!”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