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我要找的人,但你們若敢阻我,必殺!”
邪劍森冷的聲音響起,無恨宮主顧不上羞惱,額間已是冷汗密佈,驚懼交加,以她的修為竟然都無法捕捉到邪劍的身法,若非邪劍殺心未炙,她毫無懷疑自己此刻已是一具死屍。
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冷峻青年,究竟達到了何種修為境界,他若決心開殺,無恨宮今日必起浩劫。
就在此時,那份名單突然自焚,一股驚天吸力驟然傳出,靈絲彼端之人無論身在何處,均被強行吸至練武場邪劍近前。
邪劍臉上難得出現情緒波動,收回點在葉清心口的劍指,眼中怒火升騰,看著因靈絲牽引而出現的眾人沉聲道:“七十二人,不多不少。諸位,久別了!”
無恨宮主審視著被邪劍刻意針對的七十二人,這些人中有宮門長老,亦有供奉客卿,多是執事或藉藉無名的內門弟子,他們來歷清白可查,她不明白邪劍為何針對他們,甚至不惜為此孤身闖入無恨宮。
這七十二人看著面前的邪劍皆止不住的驚懼顫抖,那陰寒如九幽的眼神一如十年前,令人側目。
一位客卿長老壓抑著心中怒火和恐懼咬牙切齒道:“邪劍,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放過你們?痴言!這場深怨舊仇十年前就該了結,我已讓你們苟活十年,你們怎還會痴心妄想我會放過你們?!”
一個平日裡在無恨宮表現得極為低調的弟子顫聲道:“可是你當年已經殺了我們不少同伴,十年前的恩怨難道還不足以一筆勾銷嗎?”
“一筆勾銷?”
邪劍怒哼一聲,忽然翻手自儲物戒中取出一罈美酒,抬手一拍,壇中烈酒散入地上酒杯中,七十二杯,一滴未灑,一滴未餘。
“昔年武神殿滅宗一戰前夕,你們這群人臨陣脫逃,四散遁離而去,事後小姐念殺戮深重,思及你們命不該絕,存一念憐生之意,才沒有對你們趕盡殺絕。可是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餘孽,竟然還敢謀害我叔嬸一家,此恨此仇怎可一筆勾銷?!”
寄念窺視的江楓渾身猛的一震,雙目圓瞪,難以置通道:“小姐?十年前的恩怨、邱秋……他才是流雲無跡!怎麼可能?!”
無恨宮外,同樣駐足圍觀的雲嫣公主等人雖因結界而無法聽到其內的聲音,但在場之人皆非庸人,僅讀唇語便可盡知詳細。
司馬雲嫣同樣驚訝道:“他是文府之人!”
扛鼎入紫微,號稱金剛不朽的呼延立交叉雙臂低聲嗤笑道:“現在即便無恨宮有意阻擋,也要掂量一二了。”
其餘圍觀眾修或虛眼深思,或目光灼灼,皆心思各異地緊盯著無恨宮內的事態變化。
無恨宮內,葉清眯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眸子,看著邪劍更加忌憚,在她的認知裡,文府明面上並無這號人物,但越是如此,才越顯得可怕。
無恨宮主斟酌著語句說道:“閣下既是文府之人,本宮願從中調解,還請看在無恨宮的面子上,可否饒他們性命?”
邪劍生硬地牽動嘴皮,冷笑道:“小姐這些年之所以沒有對無恨宮出手,我知道,她是希望將這筆仇怨留待未來由邱秋親自了結,但是我既然已經回來了,便不會任由你們這群渣滓的血汙穢邱秋的雙手,十年了,我等的夠久了,早已經按捺不住我的殺意了!”
邪劍右手後撩,衣襬隨風甩起,左腳踏前半步,左手探出一請,沉聲道:“若你們將此稱之為殘忍,那麼就由我來施以殘忍;若你們將此稱之為血腥,那麼就由我來締造血腥;若你們將此稱之為罪孽,那麼就由我來揹負罪孽!!!”
“現在,流雲無跡恭請諸君飲下面前烈酒,共赴黃泉!”
邪劍,或者說流雲無跡殺心已炙,無恨宮內霎時殺意沸騰,劍氣縱橫,方圓眾修紛紛後退至百步之外,心悸難言。
一個多年來始終無法逃離邪劍夢魘的無恨宮執事終於在這一刻心神崩潰,怪叫一聲轉身就跑,流雲無跡低頭一指,杯中美酒凌空流動成一道水線,水線化作劍鋒,瞬間破入那名執事體內,毀其丹田、識海,形神俱滅。
七十二杯烈酒,殺一人,空一杯!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