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公貌似不知,實則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一臉幽怨地嘀咕道:“老頭子我有這麼可怕嗎?”
今日天色陰沉,許是因為昨夜下過一場朦朧小雨的緣故,空氣中十分溼潤,令人更感舒爽。
晴兒早已備好一切,待江楓抵達不久,文斌也隨後而至。
這次江楓放聰明瞭,二話不說先嚥下一塊糕點墊墊肚子,這才開始與文斌弈局。
第一局總是相對閒暇得多,江楓習慣趁此時與文斌閒聊一二,今日也率先開口道:“文斌,還記得之前我曾與你說起文府和武神殿的過往嗎?”
文斌躺在藤椅上依舊沒有回頭,落下一子,問道:“怎麼?想參加文武道會?”
“不行嗎?”江楓抬頭反問道。
文斌沒有過多在意江楓對於文武道會的後知後覺,只是搖頭道:“沒什麼不行的,只要符合條件的九州十三地之修皆可參加,我不會刻意限制你什麼。”
“我有一個疑問,你說武神殿是古周化文府前佈下的一式暗手,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這麼理解,如果十八年前那一戰敗的是文府,那麼今日的十三地是不是也只存武神殿而無文府?”
對於江楓的疑問,文斌只是淡然的點點頭,說道:“文府與武神殿的隱秘只有雙方高層知曉,換言之兩宗是世仇不假,血戰殺戮亦不假,如果當年戰敗的是文府,文府上下也會坦然受之,心甘情願成為武神殿強大的養料。”
江楓感嘆道:“古周,必以任何一種形式主宰十三地,無論明暗,以繼續完成你們世代擔負的所謂宿命?”
“不錯!”
江楓搖頭笑道:“可惜文府出了一個你……那麼當年的武神殿就沒有足以繼承大任的俊才嗎?”
文斌笑而不語,晴兒則略微回憶後自豪道:“倒是有個叫武纓的,可惜是個草包,莫說與小姐相提並論,那傢伙連凌恆少爺一半都比不上。”
江楓驚道:“我去,那傢伙是有多廢物?至於這麼差嗎?看來武神殿當年活該敗亡,後繼無人啊!”
文斌難得失笑道:“在你的認知裡凌恆表哥究竟是有多差?你也別聽晴兒胡說,那武纓其實並沒有這麼糟糕。”
“只可惜他的比較物件是你。”江楓感慨道,“那這個武纓後來怎麼樣了?”
晴兒答道:“最終戰孤身挑戰小姐敗北,被流雲無跡一劍殺了。”
“那位文府當代劍神?!”對於這個結果,江楓頗為好奇。
文斌則終於偏過頭看著他,問道:“終於知道了?”
江楓咂咂嘴,掩飾神情中的一點尷尬,說道:“昨日在步天樓聽到一二傳聞,又從邱秋那兒得到一點線索,統合結論後知曉的。”
文斌追憶道:“那時他還不是文府劍神,也不是邱秋的無跡哥哥,當然,現在他也不承認自己是文府當代劍神。”
“為什麼?”江楓問道。
晴兒說道:“不知道,流雲無跡本就是個怪人,誰知道他這柄劍每天在想些什麼。哼!明知道小邱秋天天思念他,幾年了卻連一次都懶得回來。”
江楓聽出晴兒語氣中的怨氣,哈哈一笑算是緩解氣氛。
忽然晴兒又憶起什麼,喃喃道:“我記得當年武纓似乎有個同族的至交好友叫‘武陽明’的,這些年始終未死,還……”
“晴兒!”
晴兒話至半途即被文斌喝止,不敢再說下去,江楓卻更加好奇,這武陽明又是何人?但此時棋局已至第二局,由不得繼續分心,只能作罷。
至第五局終焉,攻守易位,江楓飲罷眷神思,方才落下第十三顆白子,正輪到文斌落第十四顆黑子,三人身側不遠處的驚天人高樓上的吊鈴卻突然齊齊顫響。
文斌和晴兒同時臉色一變,江楓亦感驚奇,他客居文府已有數日,但這驚天人上的吊角懸鈴卻無論颳風下雨從未響過,若非是掛在驚天人上,江楓都懷疑這些懸鈴是不是壞了。
此時鈴音異響而起,實非尋常!
未及他詢問,地面突然一陣震動,數息方止,文斌罕見地沒了平日裡的從容不迫,抬手一揮,棋盤上霎時依序落下黑白二子若干,每一顆由她一手落下的棋子上都有靈游標記序號。
不僅如此,在江楓身側的虛空中還同時出現四面光影棋盤,其上黑白二子落畢,棋局已成,亦分別有相同的序號標記。
江楓還未反應過來,文斌已縱身飛入驚天人頂樓,只留下凝眉不展、滿心憂慮的晴兒和不知所以、呆若木雞的江楓仍在原處。
驚天人頂樓,文斌神情肅然,盯著面前憑空出現的文定遠,詰問道:“神隱之地出了什麼事,為何突生異變?!”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