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丫頭重重地點了點頭,露出真誠的笑容,拿起手邊瓷盤裡的肉包一口咬下,含糊不清道,“江大哥,你是個好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哦?”江楓將皮蛋瘦肉粥遞給她,打趣道,“那你的晴兒姐姐呢?”
邱秋認真道:“你和晴兒姐姐,還有無跡哥哥,你們都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小姑娘一口氣說出她心目中並列第一的最好的人,江楓嘴角擒著笑,靜靜地聽著,卻對第三個人的印象極為模糊。
自他進入文府,還從未聽聞過一個名喚“無跡”的人,但他沒有追問,只當做是一個對邱秋友善的普通的文府族人。
“慢慢吃,別噎著。”江楓柔聲道,陪著邱秋美美地吃過一頓早飯。
待邱秋收拾好餐餘碗碟,江楓對她吩咐道:“我要再去一趟隱天涯,你先去洗漱,好好休息,暫時不用操心什麼。”
江大哥去隱天涯,邱秋無法跟去,只能依言回房洗漱,又覺著身上難受的緊,正好去打些熱水回來洗個澡。
小姑娘個子不高,發育也比不上同齡人,體弱力淺,每次只能端著一個小木盆去取來熱水,再倒入沐浴用的木桶中,如此反覆折回往來,小丫頭已再次大汗淋漓,好不容易倒滿了木桶的八分容量,水卻已僅是溫熱而已。
正好省去了兌涼水,小丫頭心裡安慰著自己,除去衣物整個人浸入水中,痴痴地回憶著昨夜陰陽逆脈發作時的情形。
每月月圓之夜,陰陽逆脈發作時必然伴有寒疾襲體,邱秋飽受其苦,故而每晚的睡眠都很輕,昨夜,她的意識尚在半夢半醒間,卻還是清晰地感受到了江楓以心炎火苗為她禦寒的舉動。
只是當時寒意突然消散,邱秋渾身說不出的舒坦,便不自覺沉沉睡了過去,沒來及有所反應。
但後半夜時,江楓下樓以修為為她梳理周身氣血,她淺淺的睡意已完全清醒,藉著黑夜之利偷瞧著江大哥認真的神情,邱秋心中感動欲泣,卻又生怕干擾到江大哥,只能繼續裝作沉睡,佯裝背過身時偷偷抹去眼角的眼淚。
許多辛酸,她不會去記恨,但不代表不會在意心傷;許多善意,她不會去言明,但不代表不會感恩銘記……
小丫頭嘴角勾勒著甜甜的笑意,她的幸福,僅是如此簡簡單單,僅此而已……
江楓沿記憶中晴兒帶他走過的舊路再次進入隱天涯,來到第七山海底部那座四合院內,雖已賠過不是,但他這次前來卻是想請教那位姜前輩祭陣之道。
只是無親無故,又無人引薦,江楓心底本就存了拜師之意,便更不好貿然叨擾。正門依舊未關,大大敞著,但江楓左右為難,始終不敢踏入樓中。
拜師之意出自真心,但若是禮數不周惹怒了姜前輩,莫說請教祭陣之道,只怕屆時還得另吃些苦頭。
就在江楓思索間,閣樓第五層,麻衣老者姜成玉早已注意到他的到來,見江楓在院中躊躇遲遲不肯進入樓中,他的心煩之色頓時溢於言表。
周非手中端著酒盞,透過窗縫看了一眼下方的江楓,一拍腦門徹底無語了,看向暗惱於心的姜成玉,呵呵輕笑不止。
姜成玉沒好臉色地說道:“你在我這兒賴了一夜,酒還沒喝夠?趕緊給我滾!”
“嘿~”周非悠然自得地側臥在姜成玉面前,恬著臉揚著聲調說道:“反正都讓我賴了一夜了,再賴半日又有何妨?再說了,眼不見心不煩又不是我引起的。”
“哼!”
麻衣老者怒哼一聲,發出心中的不快,抬手一拍身旁烘爐,爐中頓時烈火熾盛。
江楓在院中抬眼一看,見五樓窗戶不知何時也敞開了,其中火光豔豔,似又在祭煉什麼。
左右權衡,江楓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騷動,召出識海空間內的月魂,躍身踏於其上,讓月魂託著自己緩緩升高,達到五樓窗戶外,偏頭偷窺一二。
若是被赤羽知道他的月魂竟被江楓以這種猥瑣至極的形式用來偷窺,恐怕當場就會氣得吐血三升。
然而,赤羽吐不吐血暫且不知,此時閣樓中注意到江楓正在樓外偷窺的姜老前輩卻是強忍著吐血的衝動,周非更是在一旁強忍著笑意不至於浮現臉上的古怪神情。
江楓窺見姜前輩竟然正以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奇異手法祭煉一柄靈劍,正心奇之際,勉強看出了些許門路,就被額頭青筋暴現,忍無可忍的姜成玉一巴掌隔空抽在身上。
“滾!”
第七山海傳出姜成玉的怒吼聲和周非肆無忌憚的爆笑聲,但江楓只聽到一個“滾”字在耳邊炸響,人已一臉茫然地飛出了隱天涯,五內震盪,十分難受。
“唉……任重而道遠啊!”
好不容易緩過來,知道自己又得罪了姜前輩的江楓收起月魂,心虛地向凌雪閣走去。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