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憊懶貨,難得讓你出門一次,還沒幾天就敢回來討賞。”文謙看著姜凌恆笑罵道。
一旁研墨的丫鬟也不住地掩嘴輕笑:“凌恆少爺平時最是懶惰,再不活動一下筋骨只怕就要生鏽了。”
“嘿!有你這麼跟少爺說話的嗎?”姜凌恆站起身來,“罰你立刻去酒窖給我搬壇酒來!”
小丫鬟一吐小舌頭,嬌俏道:“晴兒要給小姐磨墨,可沒時間照顧少爺你。”
“呦!幾日不見你這小丫頭嘴裡是鑲了刀子不成?快張嘴讓少爺我見識見識!”
姜凌恆走近桌案,調笑了晴兒兩句,正見文斌提筆收手,不由低頭細細觀賞,暗自咂舌。
“好一篇行書大作,不愧是文斌的墨寶!我記得這似乎是趙國那個什麼將軍的什麼帖來著……”
“趙武林將軍的《葬亂帖》!”文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往日裡讓你隨我讀書,你偏個偷懶怠惰,隔三差五就偷偷跑去釣魚……”
“啊!沒天理啊!我犧牲我寶貴的閒暇時間在外面辛勞付出,回家還得聽你們的冷嘲熱諷,沒人性啊!”
姜凌恆癱坐在椅子上哀嚎著,文謙直接捏著他的耳朵將他提了起來。
“疼疼疼!謙老我錯了!我錯了!”
“好了,謙老您就繞過他吧!”文斌輕笑著向晴兒吩咐道,“去給少爺取罈美酒來。”
“唉!我要文斌珍藏的那壇,記得啊!”姜凌恆擺著手,扯著嗓子喊道。
晴兒向他做了個鬼臉,顛著步去了酒窖,壓根兒沒理他。文斌一把打下姜凌恆在空中無處安放的手,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想要我的那罈美酒,等事情結束後再給!”
姜凌恆嘟嘟囔囔地揉著耳朵,又恢復一副慵懶模樣癱坐在椅子上,不多時,晴兒已將一小壇陳釀美酒端了上來。
“好了!酒也喝了,歇也歇了,說說此次外出的結果吧,表哥!”
姜凌恆咂了咂嘴,回味著美酒滋味,說道:“江楓我見過了,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不怪你對他如此看重。”
“他現在的處境……不妙吧!”文斌搶過姜凌恆手中的美酒往嘴裡灌了一口,笑道。
“何止不妙啊,簡直是步步危機!”姜凌恆坐直身子又奪回了酒罈,“現在長生世家都急著想殺他奪取仙術,其餘修真古族雖然顧忌長生世家不敢明面出手,但暗中殺機已現,我這幾日就已經替他擋下了不下五方人馬。”
“你還替他出手了?”文斌饒有興趣道。
“嗯!不過是扮作他的模樣。怎麼了?我不應該出手嗎?”
“你修為遠強過江楓,此次替他擋下追殺之修,各修真宗族察覺他們所遭遇的‘江楓’與所得的情報描述不符,他們會怎麼做?當然是派遣更強的門人前往完成追殺行動,你的作為是讓他處境雪上加霜啊!”
姜凌恆一驚:“那江楓現在豈不是性命臨危?!”
“也不盡然!”文斌說道,“江楓雖因你而處境彌艱,但也因你獲得了一次脫身之機,就看他能不能察覺到這一點,好好把握了。”
“若是未能把握住呢?”
“那他死定了!就算能僥倖儲存性命,也就此錯過了時機,只怕真仙血石之爭落幕,他也達到不了紫微帝城。”
“錯過了誰的時機?江楓的?還是你的?”姜凌恆正色道。
“我的時機還輪不到他來錯過!”文斌灑然笑道,“江楓的處境不過一個試煉,一個向我證明他自己的試煉,若他未能透過,也就沒有站在我面前的資格。”
“麻煩死了!這些事你自己計較吧,我可不參合。”姜凌恆擺擺手,一副“別來找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