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人也明白此理,仇怨既已結下,就決不能放縱敵人成長,他們要斬草除根!眼看場中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一個爽朗渾厚的聲音突然闖入眾人耳中。
“是嗎?你素王谷真想隻手遮天不成?!”
循聲望去,只見遠處沙塵滾滾,一隊驃騎身披重甲,兇烈而來,馬蹄踏火而行,聲聲震如雷霆,兵眾百人,皆手舉長戈,寒光滲人,殺氣直逼眾人的心神防線,這是身經百戰的虎狼之師!
為首之人儀表堂堂,身跨雪白駿馬,白馬額生獨角,腳踏烈火,乃是難得一見的荒林妖獸,神俊超凡。其主一身黑色勁裝,飛揚瀟灑,正是武侯府少主“武修林”!
武修林率騎兵百人疾馳而來,在眾人面前勒馬止步,動作整齊劃一,人數雖眾,卻沒絲毫多餘的雜音。
“原來是小侯爺駕臨,不知小侯爺前來所為何事?”
岳家主深知對方身份崇高,非自己家族所能怠慢,忙率族人恭敬見禮。
畢叢三人雖與武修林所屬勢力不同,但在這武侯郡內,他們也沒有輕視武修林的能力,特別是武修林此行身後所帶兵馬,雖然大多隻有神虛境初期的實力,但長期浴血搏殺,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氣息足以令任何人心悸駭然。
“岳家主,此事與你無干!在下只是想請教一下畢叢長老,什麼叫做你們素王谷想殺的人,武侯郡內無人可以阻止?此話之意豈不是說,若你們想殺在下,武侯府也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此話一出,武修林身後鐵騎當即殺機迸發,直指素王谷三位長老。畢叢三人冷汗直流,他們雖然都是神海境後期的修為,但若是與眼前這隊鐵血軍馬衝突,他們也必死無疑。
與他們相反,獨孤生一在聽到武修林說出這句話後心神一鬆,旋即閉上雙眼昏睡過去,江楓急忙將他扶住,背在身後。
獨孤生一的修為即將突破,今日一戰之後,他的境界必會再進,這一覺借醉而眠,他會睡上一段相當長的時間。
“小侯爺誤會,此言不過畢某隨口一說,並無半分藐視武侯府之意!”
眼前情形雖然令畢叢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毫不懷疑,只要稍有差池,他們三人今日全部都會死在這兒,而素王谷根本不會為之與武侯府撕破臉皮,向武修林問罪。
“藐視武侯府?就憑你們三個,再借你們十個膽子量你們也不敢!不過究竟是隨口之言,還是真心實言,尚值得考量……”
畢叢心中雖有不忿,但此時此景也不敢顯露分毫,反而揣測著武修林的話語,有些惴惴不安。
“武修林今日的行事態度如此強硬,莫非是想借機向我素王谷開戰不成?”
如此想著,畢叢額前的冷汗流下的更多了,魯長老也急忙向武修林拱手解釋道:“小侯爺誤會,今日我三人到此只是為了抓捕殺害我派弟子的兇手而已,並無任何冒犯之意!”
武修林略微偏頭看了一眼人群包圍中的江楓四人,微微一笑,又道:“抓捕兇手?可有證據?”
“這……”
魯長老一時語塞,戴痕急忙補充道:“據線索推測,他們四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推測?”武修林打斷了戴痕的話,嘲諷道,“也就是並無實質證據!素王谷也是武侯郡內的大門派,更非魔修勢力,何時也開始憑推測隨意欺壓抓捕散修了?”
畢叢責難地瞪了戴痕一眼,正要解釋,但武修林根本沒有再理會他們的打算,偏過頭看向江楓幾人,抱拳一禮,溫和笑道:“道友,武某今日再次誠心邀請四位前往武侯府做客,不知四位可否屈駕賞臉?”
“小侯爺……”
岳家主見眼前突然急轉直下的一幕,連忙出聲呼喊,畢叢三人此時怎還會不明白,武修林大張旗鼓而來,就是為了救援江楓四人,但是他們得到的資訊線索是,江楓等人與武修林並非舊識,今日方才初見。
“難道江楓四人真是出於某個與武侯府交好的勢力,此次事件只是他們密謀後所實施的為了挑起素王谷和武侯府戰爭的開端?!”
即便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但畢叢依舊堅信江楓四人就是殺害他弟子的元兇。然而,結合當前武侯郡內各方勢力的局勢分析,容不得他不多想,可越是這般推測,他就越發心驚,如真是如此,那麼此次事件的性質便截然不同,必須小心處理。
岳家主一句話尚未完整喊出,就因武修林看向他時驟然轉冷的眼神直接戛然而止,他們岳家與武侯府相比,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家族。
“岳家主,此次事件在下來時已然知曉,其中曲折始末諸位心中自明,能不能將人擒下諸位心中也應有計較,望請不要自誤!”
江楓在聽完武修林的這番話後,終於展顏歡笑,抱拳回禮道:“武道友誠心之邀,在下怎能再三拒絕,叨擾之罪,江某在此先行賠過不是!”
“好!請!”
武修林豪爽大笑,立刻有騎兵強勢分開岳家包圍,恭敬將江楓四人請上空出的烈馬,絲毫不顧臉色鐵青,憤恨不平的岳家家主和畢叢三人。
江楓和沉睡的獨孤生一共騎一匹馬,此馬極其兇烈,常人短時間內根本難以馴服,但他們只略微施以少許元神力,便將之完全馴服,一旁士兵見此心中也不免稱奇,暗道少主所邀之人果然非比尋常。
武修林回頭望來時正見夏夜殤收回配劍,仔細觀摩了一下她的配劍,突然驚奇傳音道:“原來你們是雲霄殿的弟子!”
語罷,他急忙取出一枚傳訊玉簡,面帶驚喜地將訊息傳回武侯府中。江楓幾人聞言心頭也是一震,忙向其傳音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已將此地之事傳訊於父親,他老人家見到你們一定會很高興的!至於其中詳細緣由,你們隨我到武侯府後自然會知曉!”
武修林並未傳音直說,但他神情中的驚喜卻不似有半分作假,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客棧,迴歸武侯府,留下神情怨毒,百般猜測,皺眉思索定計的畢叢一眾,揚長而去。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