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怕!我非歹人!”
大聲喝問之後,是一個男子憨厚的聲音,夏夜殤提高燈籠,燭光照耀著男子,顯露出後者略帶歉意的神情,以及身上的城主府士兵衣甲。
“我是亂仙城計程車兵,為同伴送去宵夜吃食時正巧注意到姑娘,城中近來常有年輕女子遭遇毒手,在下心中放心不下,所以前來提醒姑娘。”
那士兵此時話盡看去,方看清夏夜殤的容貌,神情一怔,已轉為無法自拔的痴迷。
“是嗎?那小女子可要多謝這位大哥了!”
在對方逐漸粗重的呼吸聲中,夏夜殤略微躬身,向其盈盈一拜。那士兵稍微緩過心神,正欲伸手去扶,夏夜殤手中燈籠猛然向其拋去,化作一團熊熊烈火,焚向士兵,炫目火光之中,長劍錚然出鞘,寒光點點,已刺向士兵的咽喉。
“姑娘這是何意?妄動兵刃可不好啊!”
那士兵側身一讓,兩指已將夏夜殤的劍刃牢牢鉗住,嘴角漾起一抹輕浮的笑容。
“是嗎?”
正在士兵得意之時,一個男子清朗的聲音驟然響起,腿若神鞭,已然裂風而來。士兵急忙閃避,但一隻升騰著烈火的右手瞬間掠過他的臉龐,撕下一張虛假的面具。
“是你!”
士兵看清來人驚撥出聲,江楓微微一笑,晃眼觀摩了一下手中的面具,最後一把火將之焚盡。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果然是你,亂仙城守城士兵‘賈誼’,或者還是叫你採花淫賊為好!”
面具之後,是一張頗為英俊的青年男子模樣,只是這男子眼中揮之不去淫邪之氣,破壞了他的一切美感。此人,正是禍亂亂仙城,被城主和江楓等人追捕許久的採花淫賊。
“雖然不知道你的真名叫什麼,不過我也沒興趣知道,就當你是賈誼好了!”
江楓來到夏夜殤身邊,看著被他強行稱為賈誼的採花淫賊,冷然道:”方才那張面具上殘留有生靈血氣,更有刻畫有符文藏於其中,這應該就是你為什麼一直沒有被人拆穿易容的原因。若我所料無錯,這張面具是一張真正的人皮面具,而人皮的來源,應該就是早已被你殺害的真正的賈誼!”
採花淫賊,或者說現在的賈誼,冷眼逼視著江楓二人,他早已認出,江楓就是那個在王家宴席上與他對了一掌的青年。
“你們是怎麼發現賈誼就是我的?城主府計程車兵數量之多,我來了亂仙城許久都沒有記全,我自信未過露出絲毫破綻。”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賈誼便無需再做隱藏,看向夏夜殤的目光更加放肆,如此絕色,他生平僅見,強烈的慾望驅使著他將夏夜殤佔為己有,迫不及待。方才短暫交手,他已經確定眼前兩人修為都尚在長生門境界,無足為懼。
“那我只能說你自信過頭了!”夏夜殤厭惡地看著賈誼,江楓則恥笑道,“我們之前一直陷入了一個盲區,認為大力抓捕淫賊的城主府絕對不會窩藏兇犯,而你應該是利用某種手段一直潛藏在亂仙城中沒被發現而已……”
賈誼不急動手,面露自信,江楓也不急除惡,道明真相。
“正是這種心理,令誰也沒有想到,罪行累累的採花淫賊就藏在城主府的府兵之中。我不得不說,你很聰明,你完美地利用了燈下黑的心理,將賊喊捉賊運用到了極致!城主府數次圍殺不成,我甚至懷疑過城主就是採花淫賊,不然無法解釋這一切,但是返虛大能的降臨讓我否定了這種推論。
“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誰可以任意遊走在亂仙城中而不引人懷疑?誰可以無論何時出現在兇案現場也不會引人懷疑?誰可以隨時隨地掌握城主府的追捕動向?當這一切疑問匯聚到一起,就是再直接明瞭的真相!”
賈誼低眉一笑,事到如今依舊從容:“所以你得出的真相就是——採花淫賊就藏在城主府府兵之中!可是你依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別急!你給我時間說明我的推理,我由衷感謝你的自信,自然不會讓你疑惑!”
江楓微微頷首,神態同樣灑脫自信。
“你為了不引起懷疑,必須使用一個早就存在與亂仙城中的身份,這一點確定了我大致的方向。之後我去往城主府查詢府兵登記的資料,發現眾多府兵中竟然只有賈誼在這段時間中無故消失了一天,你之後當然可以隨便編個理由矇混過去,但這個時間太過敏感,所以你引起了我的懷疑。
“之後,我更得知幾乎每一次遇害女子的屍身都是你第一個發現的,而在每一次的圍捕行動中,你又恰是唯一一個沒人可以確定你所在的人。一兩次或許是巧合,但巧合太多,就不再是巧合。而這麼多線索匯聚在一起,我若還不能確定你就是兇徒,那我可以儘早抽身離開了!”
“漂亮!漂亮!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但同樣討厭聰明人的存在!”
賈誼拍手稱讚,江楓不屑笑道:“謝謝!不過你不必問我為什麼可以查閱城主府府兵的資料,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既然如此,那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