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行看向江楓的眼神愈發冰寒,這樣的敵人,必須儘早斬殺!
但是,此刻同時有數十股神念集中在他的身上,不僅如此,他隱約感覺到,雲霄殿的護宗大陣已經處於激發狀態,一旦他稍有異動,只怕瞬間就會被斬殺在此,幽羅宗一行人,沒有一個可以活著離開。
“呵!雲霄殿果然藏龍臥虎,葉道友調教有方,高徒真是令人驚歎,幽羅宗領教了!佩服!佩服!”
幽行起身對著葉鴻飛抱拳冷笑,目光卻不著痕跡地在江楓掃過,江楓強打精神,但體內的虛弱感還是令他搖搖欲墜,臉色愈發蒼白,就連眼神也開始恍惚。業力和元神力都已用盡,如此大消耗的戰鬥,實在不是什麼輕鬆之事。
“過獎了!”葉鴻飛淡然回應,似乎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兩個相鬥多年的敵人,彼此對視無言,不斷在推測對方心裡的謀算。
夏夜殤已縱身落入演武場中,伸出右手,不著痕跡地抵住江楓後腰,為其緩緩灌輸業力,助其恢復體力,但表面上卻依舊平淡尋常。江楓不能當著幽行的面吞服丹藥恢復修為,不然他刻意設下的迷局將再無作用。
可惜,幽行是何許人也,他早就察覺到,江楓此時雖然在緩緩恢復業力,但他的身體周圍根本就沒有清氣的波動,也就是說,江楓的確是廢了,無法感知清氣,無法修行,只不過是借用某種幽行不確定的方法而得以在體內儲蓄業力罷了。
然而,這般推論不僅未讓幽行放鬆心神,他的眼神反而更加凝重。一個人的威脅性,不是單以修為境界就可以定論的,長生古仙宗長存於世,從來都不單是靠武力,江楓今日的作為,讓他不得不對葉鴻飛的這個真傳弟子重新估量。
“哼!告辭!”
無需藉口,幽行轉身便走,看也不看倒在地上仿若死屍一般的孫治,幽羅宗眾人緊跟其後,雲霄殿內,四宗包圍之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此氣度膽識,世間又有幾人具有!
最終,還是一位幽羅宗的長老臨走前將尚存一息的孫治順帶提走。
“不送!”
葉鴻飛冷聲輕語,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斗的是心計,已經不需要放什麼無趣的狠話了。他不信幽行會不做任何準備以身犯險,如今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故而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幽行離去。
因幽羅宗突然來臨而掀起的風波,也隨著幽行的離去,就此結束!
……
四宗皆慢慢放鬆了警惕,但依舊在戒備,警防幽行會殺一個回馬槍。
此時,中州邊境處,幽行沉面不言,四周長老們也不敢出言,最後,反而是一位地位不低的長老壯膽問道:“宗主,今日之事,就這樣算了?”
“不然呢?”
幽行扭過頭,陰寒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森然的雙目中一股無名火正在升騰。那名長老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一種生死危機瀰漫心頭,急忙低頭告罪:“屬下失言,還請宗主恕罪!”
幽行寒目冽冽,回過頭去,這一次,在無人敢發問,皆在低頭趕路。
此次行動,因為諸多原因,攪亂了幽羅宗的全盤計劃,而江楓正是其中的關鍵,他的所作所為,甚至令幽羅宗連之前收穫的情報也無法確定,收穫之少,可以說徹底失敗了。
“傳令下去,從今日起,派人監視雲霄殿及江楓的一舉一動,只要他敢踏出雲霄殿,我要在第一時間知曉,必要時直接斬殺不必先行請示!”
幽行冷冽的聲音下達了不容辯駁的命令,身後幽羅宗的眾人連忙低頭稱是。
“我不需要正道將來出現一個智者,那將意味著,他只要動動嘴,就可以使我們魔教弟子死傷慘重!明白了嗎?”
“是!”
幽行目露思索,最後勾起一抹難以測度的冷笑,再次說道:“還有那個叫雷克霖的弟子,給我密切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我要盡數得知。特別是他外出試煉時,我要提前知曉!”
“江楓尚可理解,但雷克霖何德何能,引得宗主勞神分心?”有一幽羅宗的魔修疑惑問道,同時不著痕跡地拍了一下幽行的馬屁。
幽行臉上陰寒更甚,殺意鎖定那名門人,狠聲歷歷:“什麼時候我的命令也需要你來質疑了?”
那名魔修當即汗如雨下,顫如篩糠,告罪乞命。
“記住,我的命令,只需執行,不需要質疑!此次不予追究,但絕無下次!”
回過頭,幽行冷笑不止:“葉鴻飛,本座要你雲霄殿的未來,荊棘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