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古佛道:“你即是有緣之人,我定遵守教主法旨,將此護身舍利贈予你。這六字真言,希望來日能助你化去一場生死劫!”
“去吧!因果已啟,世事輪轉,他日必會再見!”
江楓只見眼前雲霧繚繞,身體已不自覺飛起,眼前大佛已再也見不清,昏昏沉沉間,竟睡了過去。
焚香谷內,眾人見金光散盡,江楓已在燃燈古佛金身像的手掌中酣睡起來,一顆金色舍利彷彿憑空出現,其上六字真言閃動,在江楓頭頂轉了幾圈,劃出一條紅繩,系在了江楓脖子上。
“須彌芥子!竟是佛祖顯聖!”
明喻禪師猛然醒悟,驚喜道。率在場佛門弟子連忙跪下,大禮參拜,不斷誦經磕頭。葉鴻飛夫婦也顧不得其他,一同行禮參拜。
方才一切,說來漫長,實則不過一瞬之間。他們只見江楓從佛像頭頂跌落,突見金光一閃,江楓已沉睡在古佛金身的手掌中,還得到了佛祖賜下護身舍利。
明喻禪師瞬間醒悟,定是佛祖顯聖,以須彌芥子之法,將江楓接引至另一處空間,而後又將其送回,而那處空間,極有可能是……天界!
此時,夏夜殤早已被吵醒,卻不明眼前眾人為何跪拜不起,以她現在的認知,實在想不明白,也就不管了,爬了兩步,拿起一個佛像前用作貢品的桃子,坐在三世佛前,張著小嘴,用新生的幾瓣乳牙,自己吃了起來。
眾人正欲出言,突見燃燈古佛的金身佛像自眉心處再次射出一道金光,沒入夏夜殤體內。
瞬間,夏夜殤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金娃娃,只是光輝一閃而沒,夏夜殤竟抱著貢桃,又昏睡過去。
大雄寶殿內,唯有一道莊嚴如黃鐘大呂般的聲音縈繞在眾人耳邊,久久不散——
“此子,與我須彌界有緣!”
天界,須彌界,靈山之上。燃燈古佛賜下金光,留下一句話,收回了看向紅塵業界的目光,身影隱沒在靈霧之中。
……
焚香谷,大雄寶殿內,眾人不知燃燈古佛言詔所說,是指江楓還是夏夜殤。但無論是指哪一個,今日洗禮之事,都只能作罷。
燃燈古佛為了兩個孩子親自顯聖,他明喻禪師又有什麼資格再去進行什麼週歲洗禮。
葉鴻飛與蘇曉已快人一步,分別將熟睡的江楓和夏夜殤抱入懷中,小心呵護,用防狼一般的眼光看著殿中眾僧,彷彿自己的稀世珍寶被賊惦記了一樣。
明喻禪師望著兩人懷中的江楓和夏夜殤,再難保持平日的風輕雲淡,上前搓著手,略顯侷促道:“葉殿主,貧僧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
“既是不情之請,明喻住持還是免開尊口吧!我是不會答應的!”葉鴻飛寒著臉,直截了當地回絕了他。
明喻禪師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正欲再開口,卻聽葉鴻飛搶言道:“明喻住持,既然今日已無他事,在下和拙荊就先帶兩個徒兒回宗了,告辭!”
說罷,不給明喻禪師反應的時間,葉鴻飛與蘇曉已衝出大雄寶殿,破碎空間離去了。
老禿驢,想搶老子的徒弟,門都沒有!
焚香谷內,明喻禪師回過神來,徒留一聲嘆息,他也沒有想到,今日不過是與老友約定的一場普通的儀式,竟會引來佛祖兩次顯聖,造成現在的局面。
他方才的確是想請求葉鴻飛割愛,可以允他們將一個孩子收入門下。他甚至已經做好付出驚天代價的準備了,奈何葉鴻飛並非蠢愚之輩,直接溜之大吉,斷了他的一切準備。
誠然,若換做是他,他也不會將這樣的兩個弟子讓與別人,無論對方開出怎樣的代價。
明喻禪師身後,一名中年禪師皺眉道:“住持師兄,難道你就甘心他們這樣離去?那名叫做江楓的孩子,可是得到了燃燈佛祖親賜的護身舍利呀!這等佛門至寶,你就甘心讓它落入旁人之手?依我之見,先不論那兩個孩子,此物必須留在我焚香谷!不如我們……”
“住口!”
明喻禪師聲若雷霆,打斷那名禪師之言,一股如瀚海深淵般的浩然之氣,如山海決堤,萬獸奔襲般向那名禪師湧去,將其瞬間淹沒。那禪師難以抵擋,在重壓下重重地跪在地上。
只聽“咔擦”之聲接連響起,那名禪師膝下地板竟已如蛛網般龜裂開來。
其餘四位禪師也被明喻禪師身上散出的威壓推離數尺之遠,直至撞到了樑柱才停下來,驚駭不已。
明喻禪師見那名中年禪師此時已滿頭大汗,苦苦支撐,便收了威壓,痛心道:“師弟,你入門已逾百年,研習佛法,空如寂滅,怎今日一時貪念,亂了六根清淨!他日心魔叢生,你一生所修便算是前功盡棄了!”
那禪師聞言也自慚愧,俯首汗顏道:“弟子知錯,請住持重罰!”
“佛說因果,我佛門弟子修的,就是一個‘緣’字,那叫做江楓的孩子能在我焚香谷內得佛祖賜寶,這便是緣。而且,佛祖絕不會無緣無故賜下舍利,這其中定有牽涉極大的不世因果,只是我等境界低微,無法探知罷了!你今日犯了貪戒,枉費師門教導,依門規,罰你面壁十年,每日抄寫經卷,思過律己,去吧!”
明喻禪師揮袖轉過身去,那位中年禪師,俯身嚮明喻禪師和三世佛像各行一拜後,低頭領罪去了!其餘禪師亦低眉齊誦:“阿彌陀佛!”
“燃燈佛祖顯聖,這是焚香谷千百年來未曾有過的吉兆幸事。傳令焚香谷弟子,焚香谷自今日起封谷九九八十一日,召回所有外出弟子,舉行‘九九祭天敬佛大典’!任何人在此期間不得外出,違者,逐出宗門!還有,今後讓弟子多與雲霄殿弟子走動,我有預感,一個大世,就要來臨了!”
“是!”
明喻禪師下令封谷,焚香谷門下立即行動。
自今日起,焚香谷突然封谷,鮮有人知其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