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習慣,只有他們平日裡最親近的幾個人才知道,就算是江楓的師尊葉鴻飛也是後來才察覺到的。當他露出這樣的微笑時,基本上就是要使壞的時候。
江楓以前與人說話幾乎不會爭鋒相對,可後來,卻變得開始喜歡拆別人的臺,到最後,已經變得逢臺必拆,加上那小小的腹黑個性,他說的話大多會把人氣個半死。
李易只覺得自己的攻勢都像是打在了一團棉絮上,無處著力。胸中怒火中燒卻是徒勞,怒急之下,平日裡的機靈都不見了身影,只得再問道:“你究竟如何才肯與我比鬥?”
“師弟勿焦勿躁,心平氣和才是正道。濟生堂前禁止私鬥鬧事,況且師兄我還要去領取華清丹呢。哪有閒工夫陪你瞎鬧。”
江楓神情不變,像哄小孩子一樣,碎語兩三句就把李易給搪塞過去了。
也不給李易說話的機會,轉身就向濟生堂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對李易笑道:“你要是真的無聊的話,可以回家去,和你的第三條腿玩‘雙手左右互博術’啊!我相信你應該有能力做到的!哈哈哈!”
江楓還未走遠,一群男人臉上就露出一副“我懂的”的表情,神情要多曖昧有多曖昧,神色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女弟子們不知其所以,但見一干男生的表情竟是一般無二,想來不是什麼好事。
有膽大好奇的女弟子向旁邊的男弟子詢問究竟,結果那男弟子擺出一副超賤的表情,曖昧地望著這個清純的小女生,反問道:“你真想知道?”
“嗯!”女弟子點頭稱是。
那男子表情卻變得猶豫起來,為難著再次詢問道:“你確定你真的想知道?”
“嗯!我確定!你講吧!”那女弟子再三肯定。
這次男子的神情就變得古怪起來,似在思慮該如何表訴,皺著眉頭又一次問道:“你真的真的想知道?”
這回輪到女弟子不樂意了,佯怒道:“你這人煩不煩的,你要是不講,我去問別人!”
“好好好!我講!”那男弟子說著俯身對那樣貌清純的女弟子耳語了幾句,只見那女子越聽臉色越紅,到最後清麗的俏臉上彷彿塗滿了腮紅,像一個熟透了的紅蘋果,神情不知所措,可愛極了,直把身旁的男弟子都看呆了去。
“啊!!!”突然幾聲女子尖叫從人群裡的四面八方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羞惱的打罵聲:“你這無恥的登徒子,臭流氓、不要臉……”
“誒!別打!這事是二師兄挑起的,你打我幹嘛呀!別打……你還打……”這是男弟子們蒼白無力的自辯。
“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臉說!”
……
對此,白石除了搖頭拍腦門,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六師叔把二師兄帶壞了,他現在都會開黃腔了,我要是向掌教師伯告狀,六師叔非被禁足不可……
江楓的六師叔名號“言鏡”,與雲霄殿主葉鴻飛同為上一代執法堂堂主“玉貞長老”的嫡傳弟子。雖然名號諧音“嚴謹”,可平日裡談吐行事一點也不嚴謹。
六師叔生性懶散,不喜拘束,不僅主動放棄執掌“執法堂”,還終日以遊歷天下奇境異景為人生樂趣。江楓等人對山下的知識,大半來自於他,每次回宗時,六師叔都會送給江楓等人一些稀奇古怪的書籍,間接帶壞了不少弟子……
如果將曾經江楓比喻成一種顏色的話,那麼,他只有單純的金色。而現在,他卻是白色,上面點染著金色、黑色,還有……一點黃色!
或許,以後的他還會為自己染上其他的顏色,但這些都是後話了,無論如何,他都是江楓!只是江楓!
李易自然也知道江楓說的是什麼,可是當他發現一個個男生帶著一種懷疑的眼神在他的雙手和下身之間遊走,到最後竟然連一些女生也假意用手捂著臉,羞怯地從指縫間偷看時,他突然間有種想砍人的衝動。
“江楓你給我站住,既然你說‘濟生堂前不許私鬥’,那你敢不敢與我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