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
暮東流雖語帶疑問,可其中肯定之意十足,能在這裡的,不是那個神秀又是何人?而他,心裡也早有幾分猜測。
那無頭和尚卻不說話,口中只是自顧的念著佛偈,然後走到哪頭顱的面前,靜靜地看著,然後將其捧起,放在了脖頸之上,立時血肉衍生,兩者已合二為一。
濃濃的死氣頓時猶如狼煙直起,黑霧如幕,就如同一個九幽黃泉的惡鬼爬了出來,他死了,他本就已死去千年。
一尊身體,出現兩幅異象,只見他面容之上死氣沉沉,身體卻佛光大放,彼此衝撞個不停,就如同兩個意識在體內爭鋒。
暮東流眉頭大皺,死去已久,肉身兩分,不僅千年不腐,而且還各生出了自己的意識,當真詭異。
他不再停留,身形瞬間沒入虛空,已準備先渡過這禁忌之海再說,要不然修為被壓制恐怕十成只能發揮五成,此刻小花露著一個小腦袋,見漸漸遠離那和尚這才人性化的鬆了一口氣。
那禁忌之海中的古怪力量無處不在,即便他身負空間之道也不得不連續施為,平日裡一步之遙雖說不上千山萬海,但萬里之地還是可以的,但此刻卻被壓制了太多。
“嗚嗚……”
遠方不時傳來一聲聲低沉的嗚咽,就好像神魔的哭訴,透過暗淡的天光,暮東流身形一轉,便直朝那聲音的源頭而去。
而身後,那神秀屍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變,一陣陣慘烈的哭嚎不停傳來,其中更有梵音浮現,好似佛與魔交織,竟是將遠處的天穹都染黑了。
而最前方君王船上原本警惕以待的兩人兩獸,此刻更是心生忐忑,自從那神秀的無頭屍身走向那片海域他們便一直死死的看著君王船後方,而現在還傳來這般讓人驚悚的嚎叫,厲鬼都不能形容萬一,淒厲怨毒的讓人頭皮發麻。
忽然,蕭晨一眨不眨的眼睛猛然一縮,身旁的燕傾城更是如此,只見身後禁忌之海上,一黑袍男子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接近著,而且是朝他們而來,身形晦澀不明,像是隱於虛空之中,縹緲非常。
“惡鬼?”
此刻蕭晨見了太多詭異的事,而如今看到那人飄忽的身影頓時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難道是他們驚擾了什麼惡鬼?
旁邊燕傾城更是被這句話驚得花容失色,能橫渡禁忌之海的存在,難道又是和那神秀和尚一般的存在?
“哼哼哼……”
然而,他們先聽到的,卻是一道有些奇怪的聲音,而後頭皮發麻的看著已經立在君王船旁的身影。
只是,讓他們鬆口氣的是那存在並沒有上船,而是跟著船走,而那之前開口的,卻是那人懷裡一個黑白相間的肉球,正眨巴著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他們。
“人?”蕭晨見那人自虛空中走出,面容已是清晰,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只是他剛欲開口,便聽君王船後面驟然傳來一聲更加清晰的哭嚎,很近,越來越近,聲音淒厲至極,刺穿著眾人的耳膜,如同金鐵摩擦,聽的人氣血和神魂皆震盪不休。
“它要來了。”
驀的,只聽那一直沉默的黑袍男子忽然清冷說道,眼中更是凝重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