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
他看了看身邊阿秀同樣有些擔憂的目光隨即緩緩壓住了心中的浮亂。
“沒事,我等會進山一趟,這次你就別去了,和爹孃在家吧。”
鐵柱臉色升起一抹笑容給幾人一個安心的神色。
說罷就提起弓箭和箭囊還有獵刀出了門,背影隨即沒入風雪中。
“可笑,自己不想著自救卻老想著那些泥胎救你們。”
鐵柱站在山道之上,往下一看只見許多人影正在風雪中時隱時現,他臉色沉默的看著,眼中卻露出悲哀之色,隨即眼睛一轉索性不再去看。
“再過兩天,等這大雪停下來我就找機會去哪裡看看。”
他一邊走著,一邊喃喃自語,聲音似乎只有自己可聞,剛出口便已被風雪淹沒。
雪打在他的臉上如同刀子一樣,即便是他迎著風雪都頗感難受更何況其他人,他心中有種感覺,這雪,與往年的雪不一樣,因為只見落雪,卻始終不見雪化,寒意入骨,裡面還夾雜著某種力量。
“神妖大戰,禍及人族,該殺。”
鐵柱任由雪撲面而來,口中冰寒的說出了一句自己都有些陌生的話,他好似沒有發覺這句話是自己說的,如同他身體中有另一個自己一樣。
他走了較長一段,直到走到一個山壁處才停了下來,那山壁凹陷進去,山洞不像山洞,山壁不像山壁。
鐵柱的腳步停了下來將手裡的弓立在旁邊,隨後身形閉目靜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吸到胸膛再也無法容納之後才停止,然後吐氣,如此反覆之後,他的雙眼赫然睜開,精光乍現。
原本靜立的身體徒然一震,睜開的雙眼瞬間一變,如同野獸,再看他身體更是不時做著一些奇怪動作,時而威猛像虎,時而殘虐像狼,時而迅捷如鷹,再看他雙手更是不時握拳化爪,勁風炸響。
“這天地不公,神佛不仁,唯有自強,方能苟活。”
久久,鐵柱收勢站立,口中那最後一口氣吐出,頓時形成一條熱浪衝散了前方的雪。
“又是這種感覺。”
鐵柱皺眉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只覺得之前那種感覺猶如流淌在血液中的記憶,所有動作都得心應手。
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對自己竟不是很瞭解。
他記得只是偷偷的觀摩過幾種動物的動作習性,可此刻施展下來竟然不由自主的多了,而且那一種熟悉好似融入血肉,感覺竟是如同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踏……踏……”
而此刻,他的身後忽響起一聲聲淺淡的聲響,那是在雪中行走的聲音,而且還夾雜著一股腥風。
鐵柱立時轉身,雙眼一瞥之下精光暴顯只如鷹視狼顧,竟將來物驚的停在原地。
那是一頭白色老虎,隱在雪中,若不是鐵柱聽到那細微的聲音還不會發現。
這老虎太大了,估計一頭牛恐怕都要不了幾口,只是此刻這白虎渾身是血,有的已凝成了冰,它竟然負傷了,但它雙眼卻很平靜的看著鐵柱,目中竟露出人性化的光芒。
鐵柱見此不由得雙眼一凝,但隨即他神色一變,左手已抄起旁邊的弓,右手自背後瞬間抽出三箭,霎時弓弦震動,就見三道流光轉瞬即逝射向白虎後方的雪幕中。
“嗷嗚……”
幾聲痛苦的嘶嚎頓時響起。
“狼?”
鐵柱眉頭緊皺起來,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