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
一聲萌萌的叫聲打斷了雷恩卡爾的回憶,這是一種雷恩卡爾早就忘記了的聲音,雷恩卡爾放下手中已經被喝的乾淨的酒瓶轉過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短短的十幾分鍾並不足以讓橘橘從醉酒的狀態下清醒過來,相反安靜而溫暖的環境讓她睡的更死了,可是橘橘無意識的夢囈卻讓雷恩卡爾有些疑惑。
雷恩卡爾從樹墩上坐起來伸出手輕輕的撥開橘橘有些雜亂的橘色頭髮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橘橘頭頂的兩隻獸耳。
【這個小不點難道說……】
再三仔細的打量了橘橘的耳朵之後雷恩卡爾腦袋裡冒出了一個有些荒唐的念頭,獅人的部族自從十幾年前那場災難過後就幾乎在妖州銷聲匿跡,當時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雷恩卡爾一心只想著殺死毒刺並沒有關心過那幾十個倖存下來的族人。
漫長的追捕過程中雷恩卡爾的威名逐漸被人們所知曉,作為本該敬畏自然的掠食者他卻展現出了殘暴的一面,長達五年的追獵中暴怒的雷恩卡爾逐漸找回了自我,當他重新意識到比起復仇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時候他終於放棄了還沒有結果的追獵,他用當年斬下的毒刺的前鰲平息了自己的血咒,然後返回了自己的家鄉。
可是二十多年過去那片土地早就已經變成了其他妖族的村子,當年倖存下來的同族們也因為難以面對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而遠走,不知是對雷恩卡爾懷有怨恨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這些年過去哪怕雷恩卡爾的大名響徹妖州卻始終沒有一個獅人族與他聯絡過,孤家寡人的雷恩卡爾在失去了目標轉而把希望放在了廣闊的人族領地上,希望在那裡能夠找到可以復興部族的希望,又是五年過去當他再一次踏上妖州的土地時命運卻跟他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喂,小不點,醒醒,我有話要問你。】
雷恩卡爾伸出手輕輕的搖晃著橘橘的肩膀,睡得正香的橘橘在雷恩卡爾的搖晃下微微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迷迷糊糊的橘橘模糊的看到眼前的人影發出了不滿的嘟囔聲,不過具體在說什麼並沒人能聽懂,除非這個世界上有人專門研究醉漢的嘀咕聲。
發現這個狀態下試圖和橘橘溝通簡直是徒勞之後的雷恩卡爾嘆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試圖平靜自己的心情。
【冷靜下來,卡爾。】
激動過後稍微冷靜下來的雷恩卡爾想到了一系列他即將面對的問題,眼前的這個小不點即使是獅族後裔也只是一個混血,這一點是他觀察橘橘耳朵得出的結論,一個混血的後裔能在獅族特有的掠食者傳承上走多遠他並不清楚,而且最關鍵的是在此之前他和橘橘所屬的團隊可是敵對關係,哪怕他一直把橘橘當成劉顯宇的添頭並沒與真的在意過。
各種念頭在雷恩卡爾的腦袋裡面盤旋著,最終冷靜下來的雷恩卡爾還是把心思放到了確定橘橘的身份上,上古時代後的妖族其實在大體上與人類種族並沒有多大區別,他們或許在身體機能上繼承了一部分上古妖族的天賦不過經過多年的繁衍下來血脈越來越淡,目前大部分妖族就只剩下頭頂的耳朵或者角作為標誌了,不過也有小部分特殊的種族保有了一些不同之處。
雷恩卡爾所屬血爪獅人之所以稱為血爪就是因為他們一族的所有族人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或者強烈的外界刺激之後他們可以將手指尖的部分進行獸化,這小小的一個指尖聽起來或許很可笑不過當實力達到雷恩卡爾這個級別的時候這個指尖就可以變成削鐵如泥的利爪了,甚至比起大部分精良級別的武器都要強。
【果然還是要先跟星月還有那個法師女孩和解吧,嘖,真是麻煩!】
孤傲半生的雷恩卡爾極少有過向別人低頭的經歷,可是在面對這個二十幾年的執念時他不得不做出選擇,否則依照橘橘的性格是絕對不會配合他的。
對於星月這個幽邃探尋者強塞給他的徒弟他一直不抱有好感,這一點從雷恩卡爾對待星月的態度就足以明白,在天才的雷恩卡爾眼中星月基本上就是那種一抓一大把的庸才,而且她人族的身份就限制了他根本無法在初級掠食者的道路上更進一步,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無所畏懼的大師掠食者,今天白天被翡翠的魔法制服時他就已經明白他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穿上外套雷恩卡爾毅然決然的走出了門,冰冷的空氣從門口湧入房間讓還沒睡沉的橘橘打了一個激靈,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橘橘隱約看到了一個蒼老的側臉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被酒精麻醉的大腦早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一個同樣蒼老的貓妖族老者與眼前的身影迷幻的重疊在了一起。
【爺爺……】
橘橘扯著嘴角勉強說出了兩個字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重新沉迷到了甜美的夢境當中,夢境之中她見到了自己從未謀面的父母,在父母的照顧下她度過了一個快樂又充實的童年,在那個夢中年邁的爺爺也並沒有死在那個殘酷的冬天而是安詳的坐在院子裡的老樹下每天安逸的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