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牙門下士,可殺不可辱1,”月月唸叨著魏白衣臨死前說的這句話,“這無牙門的門規聽起來還真特別。”
路仲遠嗤笑道:“這無牙門的門主魏無牙不過是隻長年躲藏在陰暗處的老鼠,上不得什麼臺面。但他自己卻不這麼覺得,自負得很。在他眼中,折辱他的門徒就和折辱他沒什麼區別。但是門徒在外遭遇的情況豈是他能預知所以他便要求他們一但受辱就自己尋死。”
“如果他的門徒在外面受了辱不說,不就不用死了嗎”月月不解道。
畢竟這世上有的人覺得尊嚴大於一切,有的人卻認為活著才是第一要義。
路仲遠冷聲道:“魏無牙能讓他的門徒人在外面依然能夠遵守門規,自然是因為他手段了得。他那些門徒清楚若被魏無牙知曉他們隱瞞之事,那他們面臨的事情遠比速速死去可怕得多。”
路仲遠語氣中充滿著對魏無牙的不屑,同時還帶著一絲對他的抗拒,這是一個正常人對變態的抗拒。
月月是沒聽說過無牙門,但是魏無牙這個名字她卻是知道的。
“十二星相”,江湖上有名的強盜團夥,其成員以十二生肖為自己命名。魏無牙便是“十二星相”中的“鼠”,自號“無牙”,乃是“十二星相”的首腦人物。
魏無牙名號一出,江湖中人紛紛避之。
不過此人已有近二十年時間未曾在江湖露面,像月月這種未滿二十歲的人,只聽過他的傳聞,不曾見過他的真人。
“燕大俠,您是說是魏無牙想要帶走慕容姑娘”月月問道。
“慕容姑娘”只是聽到“無牙門”才出現在此的路仲遠問道。
月月指著床上的慕容姑娘道:“就是她,她本在江玉郎手中,江玉郎讓這客棧的夥計把她送到這間客房,我解決了江玉郎後才來這間客房尋她。不過我來的時候,魏白衣已經把這兩個黑衣人殺死了。”
路仲遠走到被魏白衣殺死的那兩個黑衣人面前,用劍尖挑開他們胸前的衣衫,在他們的胸口有碧磷磷的十個字,赫然是魏白衣先前說過的“無牙門下士,可殺不可辱”。
路仲遠十分肯定道:“這兩個人也是無牙門的人,魏白衣會殺死他們,顯然是認定他們被江玉郎制住,等於是受了他的侮辱。”
在無牙門,門徒受了外人的欺辱,就等於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路仲遠回頭瞥了一眼魏白衣的屍體,問月月道:“這位慕容姑娘可是慕容山莊莊主慕容永的女兒”
“我覺得很有可能,”月月回道,“慕容山莊不是發布了懸賞令,只要有人能找到走失的九姑娘,慕容山莊將有大禮相送,還可以答應對方一個要求。既然他們都對這位慕容姑娘勢在必得,那她極有可能就是慕容山莊走失的九姑娘。”
月月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燕大俠,我對慕容山莊給出的獎賞很心動。”
路仲遠對此沒有任何意見:“鐵小友,你願意送她回家,這是件極大的好事。”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自他進來後從未動過的慕容姑娘道:“這位慕容家的姑娘究竟是什麼情況,怎麼一動不動的”
說罷,他便上前檢查慕容姑娘的情況。
“糟糕,”一番檢查下來,路仲遠不由眉頭緊鎖,“她身上的啞穴、麻穴都被人點住四五個時辰,現在若是冒然解開她的穴道,估計得兩三個月她才能恢複如常。我現在就為她運功活血,鐵小友,請幫我在一旁掠陣,只消一個時辰便好。”
“燕大俠,這客棧並不安全,我在這附近有住處,不如我們轉移到那裡在為慕容姑娘運功活血。”月月看了看躺在這個房間的三具屍體,提出自己的想法。
“也好,”路仲遠將裹在慕容姑娘身上的棉被重新摺好,“的確不急這一時。”
“那我現在就去把在隔壁休息的萍姑叫醒。”月月輕輕從窗子躍出。
待月月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鐵萍姑帶到路仲遠面前,路仲遠已然將三具無牙門的屍體收殮至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