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兒姑娘做這件事怕是您不知道吧……您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接過去……再說了,老太師,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蔡清苦笑的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這件事,老夫事前自然是不知道的,可問題是這官家的意思……”
“呵呵……”虛幻淡淡的一笑,看著黛兒那薄紗之後的曼妙身影,聽著清幽的曲聲,輕聲的說道,“官家的意思就是讓黛兒姑娘去了?這件事官家的意思固然不假,可事後這裡面的道道,您老會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張彥正?”蔡清的眉頭一皺。
對於蔡清來說,張彥正只是小輩,資歷和家世都淺薄的很,他自然可以在私下裡這種場合直呼其名,如果是官事上,當然該如何叫張相公或者是張參知如何叫。但虛幻的這話確實讓他的心裡有一揪!
“他不敢吧……”
“他有什麼不敢的?”
對呀,他有什麼不敢的?張彥正的目的可是宰相。在這種天大的利益前提下,有什麼不敢做的?要知道這短短的三個月中,宣和帝拜相事件之後獲得最大利益的了不是他重新起復的蔡清,也不是那終於如願以償的沈巽,而是這位當初被很多人都沒注意的大周副相,參知政事張彥正!
如果單純說當初的陰謀誰得益誰的嫌疑最大這方面說,的確,這個張彥正肯定是做了什麼事情。
只是,虛幻不清楚,張彥正不可能不清楚!
這件事他怎麼就敢枉顧自己的意思,這般算計?
“黛兒……”
曲聲戛然而止,顯然是黛兒一直都聽著他們的談話。隨著門口薄紗的掀起,黛兒盈盈的走進來,望著蔡清很是恭敬的說道,“老太師,有什麼吩咐?”
蔡清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看著黛兒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才幽幽的問道,“剛才的話都聽見了,老夫想知道答案!”
黛兒的嘴唇微微一抿,而後才緩緩的低下頭,有些躲避蔡清眼光的說道,“還請老太師贖罪,當初官家說起這個意思的時候,張相公也在,當時他就提議奴家前去。官家不置可否,奴家也沒有答應,只是後來張相公跟奴家說,這件事辦成之後,他會想辦法送奴家進宮!”
進宮?
蔡清聽到這兩個字,眼睛一瞪,眉頭一皺的看向黛兒,緩緩的說道,“夏黛,你知道你再做什麼嗎?”
低著頭的黛兒姑娘沒有說話。
夏黛,自然是她的本命,一般時候不但是夏黛她自己不用,就是別人更加很少會用,儘管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
但現在,蔡清的這個稱呼,不可謂不是意義深長。
這句話問的也是很有幾分水平!
擺了擺手,蔡清似乎是疲憊了一樣,輕聲的說道,“先出去吧……”
許久之後,蔡清才微微的睜開眼,看向虛幻,發現對方似乎是很清閒,用那筷子一個一個的把那茴香豆夾起來,一顆一顆的細細咀嚼。似乎那就是人世間最美好的食物一樣。
“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