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當然不會留在那裡,張楚的心思他明白,其他的世家子弟也明白,可想要混個領袖談何容易,再說了這些人可不是太學生,他們都有自己的家族世家,你張楚算個什麼人?
一個副相的兒子,在他們的眼中還是要次了一點。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些人可都在心中燃燒著一團火,那就是這制科考試的狀元之位!
這屆制科不同於其他制科、恩科考試,型別和方向他們大體也都知道一些,也都做了準備,甚至有些人還請了自家大人寫好了文章,再來謄抄的,所以,他們心中都以為自己會成為狀元,那麼這個時候,誰會看上你張楚?
張楚、張彥正出身清河張家,這固然沒錯,可他們是旁支!
張姓很大,清河張也很大,張彥正如果真的是清河張的代表人物,也不會使用三個字的名字,更不會投靠輸誠宣和帝,以這種近乎諂媚的方式登上相位。
所以,這些人怎麼可能看上張楚,在他們開來,張楚不過只是一個笑話而已,等到三日後自己登上這制科的狀元時,他張楚張世德算個什麼東西?
可惜的是,人人都這般想。
虛幻自然不例外,而且他的信心更大,所以走出皇城之後,面對著毫無宵禁的東京城,虛幻安步當車的回到外城,然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老師陸直陸衡霞不在,這個時候的陸直怕是肯定不會回家的,身為宣徽殿的學士,東京城的教坊司頂頭上司,生性秉直的他如何會在這個時候歸家?
官妓都是一群可憐之人,聲色魅人,少不了糾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教坊司不敢得罪各方勢力的時候,也就只有陸直出頭了!
想到這裡,虛幻嘆了一口氣,他的這老師真是太正直剛嚴。
寧向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陸直陸衡霞之名,也就是這般傳揚開來的。
他的這老師一生興於名,可也敗於名。至少再虛幻看來,很是不可取。
但陸直陸衡霞卻是沉浸其中,無怒,無憤,無悲,無恨。
這是他的道,
走回自己的小院,推開門,卻眼前一亮,不由的快走幾步,看向石桌之前的虛空和尚,臉上的熱切一閃而過,“師弟……”
虛空和尚淡然的一笑,抬起頭,對著虛幻淡淡的說道,“師兄,我沒有回寺!”
“嗯?”
虛幻一愣,當日虛空和尚要突破的時候,是虛幻建議的,他想要藉助虛空和尚回爛陀寺的機會把中樞想要對爛陀寺下手的事情傳回去,不要以為你封山閉寺就沒事了,怎麼可能?他也是想要讓虛空和尚從自己的師父那裡得到一些建議,甚至還有問法禪師手中握有的資源。
問法禪師那佛門的地位,虛幻只有一個佛子稱號,還俗的時候還沒了。至於其他的,問法禪師當年的關係、人脈,當年的勢力,或許是到了現在會有很多都已經改變了很多,但有時候這種香火情也是可以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