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
看著那一步步穩重如山走向朝堂的蔡清,蔡硯很是生氣的狠狠的罵了一句,他與自己的父親是勢不兩立,這個事在大周之內誰人不知道誰人不曉。
沒有人知道具體的緣由,但都清楚這裡面有宣和帝的意思。
可事實上,也不單單是因為這是宣和帝的意思,因為兩人現在是你死我活的存在。矛盾之激烈,就差一點沒有動武,這種情形早已經不是僅僅宣和帝希望看到的。
上一次蔡清的罷相和幾次謀求相位都失敗,這裡面如果說沒有蔡硯的運作,誰也不信。
而蔡硯幾次運作謀求更高階別大學士,或者是運作新的實職官位的時候,總是有一些清流或者文官上書彈劾,這裡面如果說沒有蔡清蔡老太師的影響力,怕是也沒人信。
兩人這般如同是生死政敵一般鬥爭下來,差不多已經好幾年,似乎大家都已經忘記這兩位還是親父子呢?
甚至有人都懷疑這位蔡硯根本就是當年蔡老夫人跟別人的孩子,不是蔡老太師的兒子,乃是一頂大大的綠帽,不過這話自然是沒人信的。
因為蔡清的夫人乃是一代大儒,書香世家,蘇江的妹妹。
金門羽客,元妙先生,國師,妖道林京的姑姑!
大步的走進朝堂,看著前面站在最前面的蔡清,蔡硯不由的吐了一口濁氣,眼中流出了熱切的嫉妒。
那可是文臣之首啊!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那老匹夫將成為文人之中的第一人,怕是又要踩著沈巽沈伯翦的肩膀上位啊。太師之位,外加宰相之職,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老匹夫是第四次登上相位,這說明什麼?
說明簡在帝心!
只是,他不是宣和帝的人,這沒有人比蔡硯更清楚的了。
心中琢磨事情,朝堂之上按部就班的開始著永久不變的流程,三省六部的彙報永遠都是一個樣子,不是這裡需要撥款就是那裡需要銀兩,還有就是這裡要徵發,那裡需要處理,想想這一切,蔡硯不由的看向那歌今天沒有說一句話的沈巽。
今天的沈巽很是安靜,要知道往常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他直接處理的。
今天,所有的事,他都默然不語。
宣和帝也是大多留中不發,兩人就似乎在叫著勁。
只是,朝堂之上事情終究有完的時候。
“列為大人,誰還有事上奏?”宣和帝身邊的太監尖著嗓子喊道。
“臣有本!”
楊老令公忽然走出人群,抱著板笏微微的一鞠躬,朗聲說道,“老臣上書求官家解除愚孫與沈巽沈參政之女的婚約!”
宣和帝一愣,眉頭一皺,深深的看向楊老令公,只是老令公低著頭,卻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來什麼。轉頭看向一旁的沈巽,發現沈巽也只是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就似乎跟他沒什麼事情一樣!
“老令公啊,這是你的家事,朕不好介入吧!”宣和帝鄒著眉輕聲的說道。
楊老令公確實朗聲說道,“文武大臣之間豈有私事,老夫身為中書令,樞密院樞密使,可謂是武將第一,沈巽沈參政,乃是官家義弟,參知政事,如今我大周並無宰相,參知政事乃是文臣第一人,這般文武之間,私相婚姻,有違臣道,特請官家諭旨接觸婚約!”
“呵呵,老令公也太謹慎了,這沒有什麼的,不是說伯翦乃是文臣第一人麼,那是原來,今天之後就不是了,一回我會頒旨,我大周相位空缺時間太長了,也該到了處理的時候了!”宣和帝淡淡的說道。
雖然沒有說這相位屬誰,可所有的人都知道,絕對不是沈巽!
多年的副相。卻終究還是沒有走上權力的最高峰,無疑這對沈巽來說是一個打擊,不單單是從威望,怕是對其人生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