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他是名忠臣。”
接著,一字一頓,又道:
“可惜,他忠的,不是朕!”
中年人明白自己方才失言,不敢惹怒眼前兇名赫赫的暴君,沉默不語。
“涪王呢?”
端著酒盞,杯中的清澈的酒水沿著杯壁,一點一點浸染著紙上的墨字。
“也死了。”
聞言楚墨滿意地點了點頭,窗外築建了數千年的宮殿,在午後的陽光下,莫名有種蕭瑟之感。
站在窗邊,楚墨提起酒壺,滿飲了整整一壺,長舒口氣,道:
“安排所有先級的武者,護送我母后,去南梁。”
中年人平淡地臉上,此時有一絲鬆動與焦慮:
“那陛下身邊……”
“朕要去了,或者,朕要死了。他們留在朕身邊,無非枉送性命,何必呢。”
中年人聞言,眼裡完全是不可相信之色,殺戮無常的暴君,什麼時候也會顧及性命?
“呵呵……”
楚墨瞅著窗外樹木長出的新枝,放聲一笑,扭頭看見中年人張口欲言,淡淡道:
“你是想問朕,為什麼決意赴死,還讓你殺掉涪王與左相嗎?”
中年人心底驚詫楚墨這敏銳異常的洞察力,面上點了點頭。
“朕,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活著,你信嗎?哈哈哈……”
子閣中,中年人一臉錯愕。
是夜。
已然寂靜的皇宮走出一道人影,一襲緇衣皇袍,面色淡然,正是楚墨。把酒自飲,平日前呼後擁,不可一世的暴君,此時分外蕭索。
為什麼要殺他們?因為,能挽救帝國的只有我楚墨!當今世上,誰人知道,我已活了兩世呢?
第一世,父皇仙去,帝國破碎,我二十八歲,鬱鬱而終。本以為第二世能未卜先知,逆改命。不想,卻命薄至斯!
上蒼!你告訴我,為何我楚氏皇族縱橫大陸數千年,如今瀕臨覆滅!為何我東漢帝國一萬多年的歷史,如今將是化作塵土!
一步一句,轉眼,出了帝都。
這是武者後五級便可掌控的術法縮地成寸,對於先六級的楚墨,更是不在話下。
站在城門外不遠的一顆樹下,楚墨抬頭盯著城門上方,那裡刻著古樸厚重的三個字旭日城。
“或許,大陸兩萬多年來,唯一不變地,只有你了。”
楚墨飲了一口酒,失聲笑道。
城,自古而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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