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敢駁了面子,便自動忽略稱呼,禮貌點頭,
“好的,溫小姐。”
態度比方才更謙恭。
溫暮盈一時語塞,懶得多說。
剛坐進車裡,便見某位爺陷在後座,長腿交疊,一手撐著太陽穴,側頭睨著她。
溫暮盈沒理會,徑自落座。
車子啟動,懶懶的嗓音才在她耳邊響起,“暮暮,你好像不太想見我?”
溫暮盈劃著手機,敷衍道,“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裴亦琛低笑了聲,坐直身子,“我都聽你的,不當昏君了,怎麼還給我甩臉子?”
溫溫暮盈放下手機,轉頭看他,“所以您這位昏君,就是去證明瞭一趟自己能早朝,上完早朝直接退朝了?”她瞥了眼時間,“距離我上一次見你,不到4個小時,裴盛最近沒業務了?您老人家這麼閑?”
前面開車的李晉肩膀一抖,努力憋笑。
不愧是準老闆娘,這伶牙俐齒的勁兒,一點也不輸自家老闆。
裴亦琛低低“嗯”了聲,“也不是,”停頓片刻,“一直都這麼閑。”
溫暮盈不解,“你不是傳說中的工作狂?恨不得24小時都待在公司?”
之前好像在報道上看到過。
裴亦琛屈指點了兩下膝蓋,“這倒也是事實。”接著換了個說法,“倒不是忙,只是喜歡在公司待著。”
溫暮盈沒繞過來,脫口而出,“你什麼毛病?公司就那麼香?”
裴亦琛勾唇,“嗯,所以打算改掉毛病,不總在公司待著,多回家,”又拖腔拉調地補了句,“幹正事……”
“……”
就這停頓後猝不及防的三個字,讓溫暮盈覺得在李晉面前下不來臺。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她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不滿。
他們之間,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一人一條被子,涇渭分明。
裴亦琛但凡越過這道界限,她就離家出走。
也不知道他是真被嚇住,還是良心發現,居然破天荒地沒再招惹她。
每天早上,溫暮盈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這過於老實的反應讓她有些不適應,甚至開始懷疑他在憋什麼大招。
被懷疑的某人倒是一臉平靜,某個清晨做好早餐後,淡淡解釋,“只是不想暮暮氣鬱傷身,睡不好,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
他語氣真誠,眼神專注,倒讓溫暮盈覺得自己做的太過,甚至有那麼幾秒,覺得他有點兒可憐。
但,也僅僅是幾秒,她依舊堅守陣地。